庄南甲说得对,若是没有这样宝贝,他也不敢以身犯险,只带这么几人就来抓捕老头子。
“万一我试用七曜珠,发现怀石有问题呢?”
燕三郎耸了耸肩:“我们还有后备计划。”
七曜石在六十年前的无忧谷盛会上以天价成交,用一次少一次,用一次成本折合为三十万两银子。只要笃信察相信这是真货,多半不会试着玩儿。
笃信察沮丧。
这分明是神使和他布下的陷阱,一旦揪住庄南甲,立刻就用七曜珠将其带回神使身边。结果对手将计就计,反而把他抓在手里。
“假可乱真,了不起。”笃信察也是衷心佩服这造假的本事。他打理麒麟轩,不知给多少海客做过鉴定,眼力自然奇佳,却连这枚怀石是假的都看不出来!“你从哪里弄来这东西的?”
要造得这样逼真,绝非十天半月之功。
“这是一个朋友留下来的……作品。”燕三郎是没有这种本事的,可荆庆的祖父有。
海上行船闲来无事,燕三郎曾听荆庆吹嘘过,其祖父在无忧谷盛会见识七曜珠,回家后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就有回响嘛。燕三郎前些天找荆庆一问,果然!
荆家祖父回家以后就试做了一套,但到临去世前也只造出怀石一枚,蓝符文石两枚而已。
燕三郎讨来怀石,调换了笃信察库房里的真品,那么七曜珠就成了七真一假的八颗符文石。
然后再由黑家三兄弟将它盗走。
赝品并不等于低劣。如何以假乱真,甚至可以瞒过信察们的眼睛,其中的说道无数。笃信察抓到黑家三兄弟,发现这三人行事凶狠粗鲁,只知硬抢,仿佛脑子里都长满了肌肉,哪里像是有头脑、有手段去调包七曜珠的?也就没有往深了去想。
等弄清这其中门道,已经回天乏术,他颓然望向庄南甲:“你不是神使对手。在你离开的五年里,他已经掌控了全局。”
“你怎知我是无备而返?”庄南甲诡秘一笑,拿起燕三郎手里的金色怀石,“你道我为何抓你?就为了这个。”
为了七曜珠?笃信察不解。
庄南甲将金色怀石抛了两下:“这里只有六颗蓝色标石。我没猜错的话,第七颗在海信察手中?”
“是。但它现在不是信察了,而是神使。”按照他们原本的秘计,想把庄南甲传送到神使身边,前提条件是神使将一枚标石握在手中作为定位。
庄南甲缓缓扯开一抹笑容:“那就对了。”
“你是想……”笃信察喃喃说出这三个字,脑海里有灵光一闪,突然就瞪圆了眼,“你是想!”他、他好大的胆子!
燕三郎看着庄南甲手里的怀石,轻咳一声:“你拿了假的。”
庄南甲野心勃勃的笑容顿时一僵。他把假石头放回燕三郎手心,取走真货,而后道:“我们该走了。”说罢拔出笃信察脑门儿上的法器,待蓝光飞出,再用网兜将它套住。
三人丢下笃信察的躯壳不管,从上方的裂隙离开了这片昏暗的地底。
此时为水晶岛东南部郊野,四下里空寂无人。
他们飞快赶往码头,不忘穿黑袍、戴面具,而后要了一叶小舟出海。
也就在他们离开后不足盏茶夫,大批巡卫赶过来封锁码头,不许任何人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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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谷。
联合发卖盛会还在进行,龙夏鼎这只镇国宝器的出现,把全场气氛推向一个新高度。
毕竟能通过雾墙的雾隐令早就起到筛选作用,除了荆庆这样的漏网之鱼,能进入迷藏国的海客都是富贵中人,其中还有当权者派出来的使者。
这个等级的客人对于敛小财没甚兴趣,但对于治大国却是心心念念。龙夏鼎一登台,四下里的报价如同接力。
可惜,这幅热闹画面,笃信察本人是看不着了。
高台后方的店面被征用,神使结束发言,从台上走下来之后,就进入这里休息。
手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尊三层宝塔,只有一掌高,玲珑小巧,周身嵌满了宝石。
宝塔的门是关着的。
神使进来以后不理会旁人,自顾自打开宝塔门,从怀里取出一枚蓝色符文石,塞了进去。
说来也怪,宝塔门不及一指宽,蓝色符文石却和杏子一样大,怎看也不可能塞得进去。这就像要把大象塞进嫁妆箱一样。
然而,她成功了。
她手中的东西没了,而众人却透过细致的窗子看见,宝塔一层正中的地面上,多出一颗小小的符文石!
进入小塔,它也缩小如同沙砾了。
彤信察在一边恭敬问道:“海大人,您这是?”
“以防不速之客。”神使微微一笑,“这里人山人海,在这里出现就是与整个迷藏国、与所有海客为敌,他应该没有那么蠢笨。但他若是真地敢来,还是用镇妖塔好好款待他们吧。”
彤信察转眼就想通了,不由得大赞她高明。神使显然是将笃信察手中那套七曜珠也考虑在内,假设它和笃信察不幸落入敌手,对方恐怕会利用这套珠子偷袭。
她这是将计就计。
过去这么多年来,迷藏国出现的宝物无数,海大人只留下了三件在身边,其中之一就是这座镇妖塔。
顾名思义,它有强大的禁锢之力。被关进去的人想出来,难比登天。
即便是庄南甲。
“所以,你没捉到女子,只拣回她丢过来的鼎?”神使正在发问。
“……”彤信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