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指甲上折断和磋磨过的痕迹,也就变得格外显著。
庄南甲凑近看了看:“说不定是她着急舀水,磕断掉的。”
燕三郎道:“这是用力抓挠形成的痕迹。”
“方才船晃得厉害,或许她立足不稳,情急下去抓住什么物件,这才导致指甲折断。”闵川也道,“留这么长的指甲,本就很容易断。”
他们修行之人,包括窦芽也不留指甲,就是为了执握刀剑方便。指甲越长越碍事。
他看了燕三郎一眼:“怎么,你还以为这是人为?”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吧,霍芳芳死于意外。
少年不置可否:“我可没有这样说。”
这时船老大补好了船板,从梯子爬上甲板道:“除了桅杆要修,帆布也得补起,另外船体多处受损,我需要你们帮忙。”
经历一场要人命的风暴,这艘船也千疮百孔了。还挂在上头的两面帆都是破破烂烂,起来去找绳索,要将她连帆布一起裹住。
庄南甲在一边看着,终忍不住道:“那什么,不是我冷血啊。咱是不是应该把她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今天先经历一场惊心动魄,再接着大扫除,庄南甲毕竟年事已高,身体再好也有些吃不消了,这时就坐在甲板上直喘粗气。
他喘得厉害,荆庆都担心他下一秒就昏厥过去。
众人一齐向他望去,庄南甲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完整说完了:“虽然可怜,但她已经死了,其他东西她也用、用不上了。”
丁云正满眼鄙夷:“你不是财大气粗的公大夫吗,怎么还贪死人身上一点东西?”
窦芽面色不愉。这些人也太……
燕三郎把缝好的最后一块帆布丢开,拍拍膝盖站起:“取出来吧。”黟城的冬天不好过,每一两年都有人被冻死,但他们随身的东西是一点儿也不会被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