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黄石一脸苦色,“希望如此。”
以前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没有一点信心。
按理说家里日子越来越好,自己也做了族长,也该知足了,但凡事就怕一个比较。
自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还是远远比不过弟弟家,就自己这点能耐,可能这辈子都赶不上人家。
老黄家的希望,他真的承受不起!
“必须是,”黄老爹一脸凝重,“否则,你爹我,就成了一场笑话。”
回家后,姜暖顾不得悲冬伤秋,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一遍后,立刻嘱咐,“先把院子那株梅花挖了送去古大夫的药铺,老大老二你们去送,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收拾东西,咱们连夜搬家。”
“对了,师傅们那边也不要拉下,还有金掌柜,也要一起离开,先送他们。”
“你爹那个糟老头子,”黄老太冷哼一声,“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娘别在意这些小事,又不是没地方住,搬就搬吧,这里,”姜暖眼眸复杂地打量一下住了快三个月的院子,“也该淘汰了。”
“就是,”感受到姜暖的失落,谢氏急忙接话,“搬走也好,这里房间太少,住不下。”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毕竟,从嫁过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早就有了感情,乍听说房子不是自己的,顿时感觉酸溜溜的。
心中不由得把老宅的人大骂一通。
“好了,以后有的时间再说话,现在都收拾东西去,只挑着重要的东西带走就从,别的可以再买。”
“嗯!”
众人虽然答应的很好,下手却没有手软,除了一个空壳的房子,几乎什么都没有留在,后院的青菜、甜瓜秧拔了,牛棚猪圈拆了,就连厨房的灶台都给扒了。
来回三趟,整整花费一夜,才彻底把东西都给运回去。
天明后,黄石过来查看后,发现人去院空的破败宅院,一时间五味陈杂,“还真是不留一丝余地,说连夜搬走就连夜搬走,就这么不相信我们?”
随即,苦笑一声,“事已至此,怎么可能还会跟以往一样。”
黄石失魂落魄的回去,黄大嫂立刻问,“他们真的搬走了?”
“搬走了,能带的也都全都带走,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房子。”
“爹,”黄山低下头,“儿子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跟堂弟他们一起?”
“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黄石叹口气,“咱们家跟你二婶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这话也是自己托大,分明是老死不相往来更恰当。
若是某一天自家弟弟的坟都迁了,两家彻底断了联系。
“我知道,”黄山咬咬嘴唇,“儿子就是想跟着师傅进学,跟着堂弟们去府城闯荡。”
“晚了,别想那么多,”黄石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痛惜,“可惜你年纪太大,不能再去学堂读书,若不然......”
他儿子也不会比小四那孩子差。
“咱们可要搬过去?”黄大嫂昨晚一夜没睡,眼圈被浓浓的乌黑包围,双眸布满红丝,“要不要先问问爹怎么说?”
“过段时间吧,”黄石感觉很头疼,“现在先紧着插秧,咱们家人少,再拖就来不及了。”
“请短工吧,只有咱们几个,会耽误春耕。”
“我想想。”
不提老宅的各种纠结,折腾一夜的众人,收拾好房间后,狠狠睡了一觉。
傍晚从县城回来的黄小四两兄弟,看到家里人全都来了,顿时惊喜不已。
“娘,”黄小四颠颠地凑到姜暖身旁,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知道儿子拿了第一,才特意赶过来犒劳儿子的?”
“你拿了第一?”姜暖惊讶地转过头,“可是神童赛?”
“对,不过只是数考的第一,”黄小四很不好意思,“儿子本来想拿文考第一的,可惜差了一点点。”
“小胖呢?他没参加?”
“参加了,他是文考第一,”黄小四一脸不开心,“儿子输给他了。”
“这不是很好?”姜暖很是不解,“你不甘心?”
“为了这次文考,儿子背诵了好久的诗文,却没有考,压轴的考题居然是楹联。”
黄毅感觉自己很无辜,“是副回联:雪映梅花梅映雪;我对松恋风霜风恋松,小四对山藏雾色雾藏山。”
“然后,”黄小四一脸气愤,“学政说风雪、松梅更相合,雾雪、山梅差了点韵味,可我觉得自己对的更有意境。”
说完,他沮丧的落下肩膀。
“没事,”姜暖安慰的拍拍他的后背,“得到数考的第一已经很棒,总不能不给别人留一点机会对吧?”
“也是,我这么聪明,”黄小四扬起下巴,“总不能让别人太绝望。”
闻言,姜暖默默低下头,不再接话。
黄小四没发现异常,兴致勃勃观察一圈后,疑惑地问,“娘,咱家搬来镇上?还回去么?”
“不回去,”姜暖失神了那么一刻,“若是没有意外,以后回黄家口的机会不多了。”
“嗯?”黄小四非常疑惑,“怎么回事?”
“小四,”黄小三招手,“你们俩过来,我跟你们说。”
“等会儿,我再说一件事,”黄小四往周围瞟一眼后,压低声音开口,“娘,三哥岳父的老东家,出事了。”
“金家出事了?”姜暖挑起眉头,“出了什么事?”
“金家的少爷,一夜输了五万两银子,被赌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