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可能这么倒霉,”姜暖哑然失笑,“有娘和大嫂把关,还挑不出好媳妇?再说了,大山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没运道。”
“这不是被秦氏吓到了,”黄老爹苦笑着解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不敢相信你娘和你大嫂的眼光了。”
说着,眼睛转一下,顿生喜色,“要不你来操办吧,你认识的人多,看人也准,这事给你操办我也放心。”
呵呵......
姜暖不动声色地试探,“爹想找个什么的?样貌怎么样?家境又如何?陪嫁又是个什么要求?”
“这些我都不问,你看着拿捏就行,”黄老爹摆摆手,“你这个做婶子的,还能害自己侄子不成,肯定会挑着好的选。”
“是么,”姜暖勾勾嘴唇,笑得很勉强,“爹对我还真是放心。”
“不对你放心对谁放心,”黄老爹哈哈一笑,“咱家我就对你放心,对老大都不敢这样。”
“那可真要谢谢爹看重了。”
“好说好说,”停顿一下,黄老爹似是为难的开口,“丫丫,爹想求你一件事。”
“您请说。”
“大山这一直都没个孩子,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要不,让大牛兼祧两房如何。”
“不行,”谢氏忍不住反驳,“爷,大山哥没儿子,我相公和三弟也一样呢,就算兼祧也该是先兼祧自家的。”
闻言,黄老爹立刻黑了脸,“我跟你娘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点规矩!”
“爹,”姜暖缓缓开口,“老二媳妇不懂事回头我骂她,您提的这事,还是跟娘和大哥大嫂商量下再说吧,大山还这么年轻就让大牛承嗣,你让外人怎么看?他们会不会怀疑大山没本事生孩子?”
“胡说,大山怎么可能没本事生孩子。”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可外人又不知道,您这么急不可耐让大牛兼祧,他们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是我考虑不周,”黄老爹缓缓脸色开口,“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站起来,“家里还有事,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儿媳送送您。”
黄老爹离开后,谢氏忍不住骂道,“老阴货!”
说的话句句带坑不说,还把主意打到大牛身上,那可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孙。
“他是长辈,不许骂。”
“娘,你看看他那副做派,”金氏小声抱怨,“分明拿咱们当傻子看呢。”
“是啊,”谢氏立刻接话,“瞧瞧他说的话,挑不到好的,就成了娘要害堂哥,什么才算好?难道样貌好不行,还要家室好、陪嫁好?他怎么没看看堂哥什么条件?一个二婚的也没有大本事,配的上这样的姑娘?”
“犯不着动气,”姜暖摇摇头,“心里有数就行。”
“娘,”王氏犹疑地问,“你为何把给堂哥找媳妇的事揽在身上?这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托词而已,”姜暖眼眸掠过一道寒光,“原本想着,若是他们做的不过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维持个面子情也不错,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们的野心。”
这才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打自己家的主意。
“娘,你想做什么?”
“我想直接分宗,”姜暖扶扶额头,“可这事,需要好好筹谋。”
无缘无故的,突然分宗,肯定会落人话柄。
“分宗?”谢氏吓得捂住胸口,“娘,这可不是小事,至少也要等爷奶归天才行吧。”
哪怕再不耻老宅那边的人,她都没想过这种事。
一般来说都不会闹到分宗的地步,最多就是分家。
“必须分宗,”姜暖果决地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爷奶占住辈分,不分宗,咱们太过被动。”
“可是分宗不像分家这么简单,”王氏说出自己的顾虑,“可能没有那么好办。”
“就是啊,”金氏也跟着劝说,“虽然老宅那边的人确实可恶,可外人又不知道,咱们没借口啊。”
“我想想办法,”姜暖垂下眼眸,“不能这样一直受制于人。”
“其实分宗也不错,”谢氏忽然开口,“分宗就成了两支,也不用再担心他们打大牛二牛的主意。”
“娘、大嫂,二嫂,”金氏压低声音问,“你们说,是不是他们做的缺德事太多,老天爷看不下去,才让堂哥子嗣艰难?”
“应该不是,”王氏轻声解释,“咱们这一支,往上数三代,子嗣都很单薄,爷爷没有亲兄弟,太爷爷也一样,即使奶奶也只生了两个,只是运道好两个都是儿子。”
说完,崇拜地看一眼姜暖。
还是娘厉害,一个人生的孩子就有祖上几代多,这还没有算上夭折的。
难怪全村人都说娘旺家,可不是这样。
“难怪爷会这么早就为堂哥打算,”谢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了,不说这些了,”姜暖抬头看看天,“师傅们应该快来了,咱们去准备下接风宴,分宗的事急不得,我再好好琢磨下。”
“嗯嗯,这事不急,先准备席面更当紧。”
黄老爹从老宅出来,就一直思索姜暖的事。
回到家后,立刻把事情跟黄石详细说了一遍。
“爹,”黄石松口气,“这样看,弟妹她应该没有受影响。”
“我就怕她是装的,”黄老爹皱起眉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谁知道她会不会心里奏事。”
“不至于吧,”黄石咋舌,“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