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牛已经养出了感情,就是现在的春耕也不能耽误,好好的牛无缘无故没了,杨家再心大也不可能让秦家拖着。
想到这,秦父后悔了。
早知道,不该随着自己性子去外村租牛,如果是村长家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一个村子的乡亲,哪怕拖几天,他也不能怎么样。
秦父猜错了一点,杨家人比她想象的来的在自家家门口。
瞬间,下意识性把门重新关上。
“老秦头,”杨老大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门已经打开,看到他们立刻关上,莫非不想见他们兄弟?
“大哥,跟他计较什么,咱们是来要牛的,进不进去都没关系。”杨老二开口。
事实上,闭门羹这种东西,习惯了就好。
兄弟太多,即使他们不欺负人,别人也觉得自家不好惹,这就造成,他们兄弟,去哪家都不遭人待见,人家总是恶意揣测自家要找茬。
“也是,”杨老大点点头,然后冲院子里喊,“老秦头,你把我家的牛牵出来就行,我们不进去。”
门后,秦父急的团团转。
见状,赶过来的秦老大压低声音说,“爹,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先跟他们商量商量?”
“你懂什么,”秦寒着脸开口,“让他们知道咱们把他家的牛丢了还赔不够钱,这些人能把秦家给拆了。”
他们父子,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免得了一顿揍。
杨家七兄弟就是这么霸道!
“那怎么办,”秦老大慌了,“人都来了,咱们拖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秦父叹口气,“先等等,为父再想想办法。”
秦家既不开门又不送牛,令杨家兄弟分外不解。
“大哥,怎么回事?”杨老二疑惑地问,“怎么还没动静?”
“我也不知道,”杨老大也隐隐感觉不对劲,“再等一盏茶,如果还这样,咱们直接踹门。”
他怀疑,秦家人想霸占自家的牛。
想到这,杨老大恶意的笑了。
自从他们兄弟长大,已经很久没遇到打自家主意的人,若是老秦头以为杨家好糊弄,那就错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盏茶过后,杨老大不再等,直接踹门。
但,门后被秦家父子放了好多重物,压根踹不动。
“门都堵住了,”杨老大心中的疑惑越发浓厚,“秦家这是想干嘛?”
“大哥,咱们从西边的墙头进去,那边好爬。”
杨家兄弟翻墙进去的时候,秦家人聚在厅堂里商量怎么办,在秦父的厉声叱责下,秦母终是不情不愿地拿出十两碎银子。
“还有没?”秦父沉声开口,“杨家已经来人,这账赖不掉,现在多还点以后就少还一些。”
“没了没了,”秦母理直气壮地开口,“一个铜板都没了,不信可以随便搜。”
这话,秦父是不信的。
做了一辈子夫妻,他对老妻的德性非常了解,“快点拿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闻言,秦母知道秦父真的生气了,也不敢拿乔,迅速回房掏出三两的碎银子。
“娘,你居然真的藏了银子!”秦老二惊讶地喊出来。
“叫什么叫,”秦母翻一个白眼,“万一把那些人引过来,有你哭的。”
她辛辛苦苦藏点钱容易?
一个个的,只会盯着银子,也不想想,她也是想给一大家子留条后路。
秦父知道秦母还有,但家里银子有数,就是留也没几个铜板,索性不再说话,拿着银子去找杨家兄弟。
刚走到院子,就看到翻墙过来的杨家兄弟,顿时,吓了一跳。
杨老大刚进院子,立刻发现了问题:没听到牛叫。
他家的牛已经养了五年,早就喂熟了,他们兄弟进院子,居然一声牛叫都没听到,不正常。
“老秦头,”杨老大寒着脸问,“我们家的牛呢?”
看着杨老大发寒的眼眸,秦父突然不敢说实话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一句。
赶过来的秦老大以为杨老大欺负亲爹,立刻怒了,“你们做什么欺负人,牛丢了我们又没说不赔。”
闻言,秦父心中一个咯噔,知道坏事了。
果不其然,抬头就看到杨家兄弟阴沉地滴水的脸,“老秦头,牛丢了是怎么回事?”
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种,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曝脾气。
“就是,就是这意思,”秦父心虚地开口,“今天我们遇到了劫匪,银子被抢了,牛也被他们带走了。”
“胡说八道,”杨老二冷哼一声,质疑道,“咱们这平和的很,十来年都没有听说有人遇到劫匪,怎么偏偏被你们赶上?”
说着,仔细打量两人一遍,接着问,“如果真的遇到劫匪,你们还能活蹦乱跳回来?你当劫匪这么容易发善心?”
“没错,”杨老三也跟着开口,“说,你把我们家牛卖哪去了?”
他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如今正值农忙,牛价比寻常多两成,秦家人贪心不足卖钱也正常。
“哪有人卖你们家牛,”秦老大愤愤不平地说,“分明被劫匪杀了,路上还有血迹,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
闻言,杨家兄弟愣了。
沉默片刻,杨老大才试探地开口,“你们真的遇到劫匪?”
“这还能作假,我们父子被打晕抢了银子,牛也被他们杀了拖走吃肉。”
得知自家牛被杀,杨家兄弟有一瞬间的伤心,随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