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夫人惊讶地站起来,“账上没钱?怎么可能!”
一个月前查账,还有两千多两,怎么会突然没了?
“真没了,”金大老爷也感觉奇怪,“为夫也不知道怎么搞得。”
他向来不管这些,没银子就去账房取,至于花了多少怎么花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行,”金夫人急了,“我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啊,”金大老爷连忙抓住金夫人的手,“先给相公些银子,账什么时候看都一样。”
“银子银子,”这话,惹得本就又急又气的金夫人更加生气,“除了银子你还知道什么?府里没钱了你不管,儿子被打你也不管,清明要祭祖你还是不管?我嫁的是死人?”
金夫人说着,眼泪跟豆粒似的,啪嗒啪嗒流下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怨恨地瞪了金大老爷一眼后,低着头把眼泪擦干。
“夫人,”金大老爷听到这些抱怨,脸色难堪一下,转瞬间恢复往日的嬉笑样,“我没有不管,这不是夫人能干,把府里交给你打理为夫很放心,要不,我现在陪你去账房看看。”
闻言,金夫人脸色缓和很多。
“你有这个心就好,”她叹口气,从荷包里掏出两百两银票塞过去,“你先拿着这两百两,妾身去账房看看。”
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相公,她能怎么办,只能认命。
说完这句,金夫人没理会金大老爷,拖着沉重的步伐,径直离去。
金大老爷觉得银票太少,还想多要点,见状,也只能作罢,“算了,过两天再回来。”
说完这句,看也不看府上,直接离开。
另一侧,铁家庄,夜幕降临的时候,三兄弟终于醒了。
第一个反应,赶紧摸一下隐隐作疼的腹下三寸之地。
然后,不约而同的,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哀嚎。
“怎么会这样?”铁老三至今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废人,大哥、老四,我成了废人。”
“黄家那头该死的牛,不宰了它,”铁老大红着眼咬着牙开口,“我誓不为人!”
“大哥、三哥,怎么办啊,”铁老四痛苦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弟弟没脸再活下去。”
成不了男人,他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这样半死不活拖着,也只会连累婆娘孩子遭众人耻笑。
“想死赶紧死,”铁老三扭曲地看弟弟一眼,冷哼一声,“窝囊废!”
才没了命根子就跟个娘们似的,丢人!
“不能这样死,”铁老大脸上的阴郁浓的要喷薄而出,“至少,也要报了这个仇。”
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那就不能让仇家好过!
三人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大哥,老三、老四,你们醒了。”
三人顺着声音看下去,就看到端着托盘的铁老二,瞬间,脸冷的凝冰。
铁老三仇恨地看着自己二哥,“你来做什么?”
“给你们送药。”
铁老二有些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他都劝说好几次,让三人不要进去,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这三人咎由自取。
不过,也幸好这样,自己才一跃成为家里最受重视的人。
爹娘已经说了,以后靠自己养老,家里的财产,也是自己拿大头。
“不喝,赶紧滚!”
现在知道假惺惺送药,当时怎么跑的比谁都快?
铁老三一想到自己绝望的求救却被亲兄弟置若罔闻,就恨不得杀人。
纵使一母同胎的兄弟,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没想到,血脉亲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满心仇恨的铁老三从来没想过,自己求救的同时,何尝不是把亲兄弟拖下水。
“老三,别冲动,”铁老大递给弟弟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才把头转向铁老二,眼眸没有一点感情,“你来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真的只有送药这么单纯!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轮也轮不到老二,而且,他也不是这么勤快的人。
“真的是送药。”铁老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轻咳两声才开口,“那什么,大哥、老三、老四,你们节哀顺变吧。”
闻言,铁老三一下炸了,红着眼睛咆哮,“滚,再不滚老子弄死你!”
见状,铁老二也不生气,“你们继续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铁老大出声,眼神快速扫过无法动弹的左臂,问,“我们怎么回来的,现在什么情况?”
“族里赎回来的,”铁老二没有瞒着,“花了十两银子,还有你们一人一只胳膊。”
铁老二说完,径直离开,完全没有往日的讨好与忍让。
他只是借口送药看看情况,防着三兄弟想不开寻死。
家里刚花完一笔银子,根本没有钱出丧。
况且,若是这三人真没了,家里那么孩子全靠自己养,累死也养不完。
不过,这三人,似乎好像,活着也是拖累。
想到这,铁老二发愁了。
“大哥,”铁老三指着铁老二的背影,气愤地开口,“看看二哥猖狂的,他以为他是谁?”
铁老大的脸色也很难堪。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感受到这个老实又怯懦的弟弟不同往日的变化。
“暂时别管他,先让他猖狂几天,”铁老大垂着眼眸开口,“喝药,把身体养好一些再说。”
“仇呢?”铁老四急切地开口,“咱们就这样算了?”
“算了?”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