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也没拦着,总得让他们先通个气,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自己才好算账吧。
他们进去没一会,便传来一声爆响,这是砸了杯子?接着就是怒吼声,唉,病弱之人这么吼着,也真是也难为了。
声音传出来,卿娘像是没听到,依然欣赏着四周的景色,那位老妪则皱了眉头,转身也进了屋子。
不多时,几人抬了一张椅子出来,上面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年龄是看不出来了,感觉比死人多了口气。他对着卿娘行了个拱手礼:
“小姐请见谅,夜某身子实在不便,不能行礼道歉,您担心的事某也明白,某今天用夜魔的存亡发誓,绝不会对您不利,你们两个还不跪下!”
阴老二麻利地跪下了,马原却有点犹豫,可被那人一瞪,也跪了下来。没等卿娘反应,话风又是一转:
“虽然我二弟不争气,接了这宗买卖,可对于小姐来说,也算是办了件好事,若不然,您身边的虎狼之辈也不会暴露出来。”
“你们起来吧,喏,这是解药,你拿去跟那两位吃了吧。”
她扔了一个小瓶子给阴老二,有丢丢在,也不怕他们闹妖,这位老大的态度让卿娘觉得还行。
“预警谈不上,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比这恶毒的也有。我跑这一趟,一来不想跟贵派结怨,二来也是好奇心重,想知道这么个威名赫赫的组织,怎么接了这种活,怎么说,我也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在场的,除了卿娘都羞愧的低下了头,盗亦有道,对付这样的妇孺是很丢脸的,看着他们的表情,卿娘觉得,这些人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凶残!
“小姐既然来了,那就听个故事吧,也好安安心。”
“你累了,先进去歇着吧,我来跟姑娘说。”那位老妪看着他一脸的担心,出言劝道。
“我还撑得住,鄙人姓夜,叫做夜无邪,原本也有个大家庭,上有祖父母,下有娇儿娇女,可现在你看到了,除了这两位异性兄弟,只有奶娘陪着了。”
卿娘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里隐隐猜测,这人怕是有着血海深仇啊。
“我只能告诉你,当年我家二百八十一口被杀,因为我在师门,才逃出一命!”
“江湖上传言,被灭门的那两处,是你的仇人吗?”
“呵呵,他们只是帮凶,可我杀人不对吗?至少还留下了妇孺!”夜无邪眼珠子隐隐发红,卿娘看的很奇怪,就算是说起往事,可怎么着也过去了很多年,怎会如此激动?
“别说了,大哥,让干娘说吧,我抱你回屋。”马原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就要往屋里走去。
“等下,我看这位的模样,是中毒了吧?”那位奶娘突然眼冒精光,难道她是仇家派来的吗?顿时紧张了起来,挡在那人的身前。
“别紧张,你们要是愿意让我看看,说不定能帮个小忙的。”她说完话便坐了回去,让他们去商量吧,看在那人刚才的态度上,拉拢拉拢。
“让苏小姐帮我看看吧,我死都不怕,就怕发起疯来再伤了你。”夜无邪很坚持,他们又将人抬了回来。
卿娘没说话,示意马原去拿个板子,将病人的胳膊架起来,这才伸出了两根手指,仔细的放在了他的脉门上。
这手看脉本事,还是她前世跟个老中医学的,她的集团下面有个医药公司,因为是做中成药的,便招揽了几个老中医把关。
中药想要效果好,药材的炮制非常讲究,一个不对,药性都有可能相反,这也是现代中药没落的原因,快餐文化中,什么都讲究个效率。
其中有个老大夫对她很佩服,像她能这么一板一眼,按规矩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很想将自己的绝学传给她,可她那会风风火火忙得很。
只是对脉象感了兴趣,只要一去厂子里,便跟着学一会,最终也只是学会了看脉。
夜无邪的脉象就一个字,乱,非常的乱!卿娘梳理了半天,才有了个大概的思路,光是毒药便有三种,而且,他受过极重的伤,全身经脉大部分都闭塞了,此人确实已经日暮西山、命不久矣。
她收回了手,微微一笑,将自己诊出的结果一条一条说了出来,她此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她每说一句,奶娘的脸便白上一分,马原已经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抽泣起来,只有阴老二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哈,原来我中了这么多毒啊,呵呵,还真是看得起无邪,奶娘、阿原,打起精神来,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别伤心,今世有你们,我知足了!”
“少爷!呜呜。”听了他的话,奶娘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卿娘在一边看他们发泄够了,才拍了拍手说,
“又不是不能治,你们哭什么呀?”
“啊,能治吗?”
“当然了,虽然病情复杂,也有些麻烦,可要是银子使到了,自然能治呀。”
她眨巴眨巴眼,轻松的说了这番话。话音刚落,便听得霹雳巴拉的,自己脚下堆了些金子和珠宝,那阴老二还在身上掏摸着。
“你不是说没藏私吗?这是什么?”
“嘿嘿,这是后来问杜家要的,本想藏点带给兄弟们,现在都给您,求您给我大哥看病解毒吧,您肯定会解毒!”这点他深有体会呀。
卿娘哭笑不得,奶娘忙跑过来,将东西捡到了盒子里,双手捧给了卿娘,带着一脸的期盼。
“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