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外围,城隍司和端木家的人齐聚一处。
仙盾局的人也停留在不远处。
大家各自清点人数。
仙盾局和端木家都损失惨重,其中被大蛇吞吃了十来个,被蛇牙重伤至死又有七八个。
城隍司相对好些。
朱太春受了内伤,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此刻服了药,悠悠醒转过来。
他的伤虽重,却并无性命之虞,反倒是李云冲被毒牙伤了大腿,又没有及时治疗,毒性侵入奇经八脉,十分危急。
秦玉柏用药护住了他的心脉,也只是暂时保命,后面能不能活下去还不好说。
除此之外,还牺牲了两个天警。
这两人应该是在附近巡逻,看到这里的法力波动赶过来,恰巧遇到蛇妖最后爆发那一下,还来不及向上面汇报就死了。
秦玉柏正为怎么写报告头疼。
人们几乎到最后才想起,齐鹜飞失踪了,生死不明。
朱太春带着伤,喘息着说:“他为了保命,把端木小姐挡在妖怪身前,要不是端木小姐有护身法宝,已经遭了妖怪的毒手。这种人,死不足惜!”
“有这种事?”
端木博文和端木成同时看向秦玉柏。
秦玉柏面色一沉,看向柳钰。
柳钰虽然也不喜欢齐鹜飞,但毕竟都是城隍司的人,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说这种话,丢的是城隍司的人。
他瞪了朱太春一眼,说:“当时事发仓促,我们也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万幸端木小姐没事。”
端木薇说道:“他没有拿我当挡箭牌!我中了妖怪的邪术,法力尽失,是他背着我逃跑的。如果不是他……我……我……”
朱太春说:“端木小姐,你又何必为这种人说话!”
端木薇说:“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张启月站出来说:“我可以证明。”
朱太春哼了一声,说:“反正人已经死了,你们怎么说也没用了。”
张启月说:“也未必就死了吧?”
柳钰说:“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太春这次诛杀了花面狸,可算是立了头功。”
秦玉柏点头道:“回去我自会向上面汇报,为他请功德碑。”
端木家的人倒是没说什么,那边仙盾局的人听到了都很不服气。
赵铎冷笑道:“捡漏而已,算什么头功!”
端木博文想起刚才大战之时,赵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怒气未消,大声道:“姓赵的,你平时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铎冷哼道:“你以为凭我们这些人能降伏此妖?那蛇最后展现出来的实力,分明快要突破七品天妖境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郭将军,你们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吧。”
端木博文也知道赵铎说的是事实,却毫无办法。
整个纳兰城,也找不出一个能降伏七品天妖的神仙来,现在除了等郭申来,就只能请天兵了。
麒麟山里的秘密是保不住了,端木家想要独占獬豸洞里的东西恐怕也不可能了。
这时,秦玉柏忽然说道:“你们听,好像有枪声。”
大家都凝神静听。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声枪响。
这枪声十分微弱,像是从地底传出,即便修行人的耳目敏锐,也只有秦玉柏、端木博文、赵铎和端木成等少数几人听到。
“是妖洞的方向。”端木博文说。
“怎么会有枪声?”
众人疑惑不解。
端木薇突然激动地说:“是他!是齐鹜飞!他没死!只有他身上带着枪!”
……
小狐狸和锦鸡跑出洞外,被洞外的打斗吓坏了。
它们在山石沟壑间匍匐前进,好不容易跑出了法力波动范围。
锦鸡心疼地看着自己掉了不少的羽毛,唉声叹息。
苏绥绥回头望去,看见那条如山的大蛇和空中飞舞的剑光,不禁又是害怕,又是担心。
锦鸡说:“我们走吧。”
狐狸说:“不行,齐哥还没出来,我要等他出来一起走。”
锦鸡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这时,一只母山鸡从灌木中走出来,对着锦鸡咕咕咕地叫。
锦鸡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母鸡:“咕咕咕咕咕……”
锦鸡说:“哦,多谢你帮我传信。”
母鸡:“咕咕咕……”
锦鸡叹道:“唉,你走吧,我已是不洁之鸡,不值得你这样!”
母鸡:“咕咕咕咕……”
锦鸡吼道:“走啊!快走啊!留在这里会死的!”
母鸡咕咕地悲鸣几声,走开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才钻进了灌木。
锦鸡看见母鸡走了,心中不忍,又唉声叹息起来。
……
齐鹜飞当然不指望三言两语就把九幽束魂草骗回家。
谈判要讲策略,忽悠更需技巧。
不管是谈判还是忽悠,一定不能让对手一眼看穿我方的真实目的。
可以先提出一个对方明显不可能答应的高要求,再把要求逐渐放低
低到什么程度呢?
低到对方犹犹豫豫,心态动摇,但还不太情愿的时候。
这时不能再降低要求了,而是停下来,不提了。
对手已经对条件动心的时候,你突然不提了,他就会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样。
这时候可以表现得不耐烦,要走,这叫欲擒故纵。
但不能真走,而是要趁着对手患得患失的时候,提出我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