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南菲是个勤勉的人,在天阳的记忆里,孩童时代,每次他半夜醒来,都会看到母亲在灯光下赶制一些手工艺品。那些东西,是他们一家接下来一两天的收入来源。
当不用工作的时候,或者在休息的空档,母亲会把棚屋收拾得井井有条。她对卫生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并从小就训练天阳有这方面的意识。
这也是当初凯迪会请她去酒吧做清洁工作的原因,尽管捡来的各种医疗仪器,凑出了这么一个医疗室来。
瘸子的医术也不错,毕竟,这是他能够在东街扎根的资本。
那个流浪汉说凯迪在瘸子这治疗,所以天阳才会到这里来。
啪啪啪——
天阳敲打着杂货店的门,门里亮起了一团黄光,接着有道人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来了来了,别敲了。妈|的,敲烂老子的门,小心生病了老子不给治!”
啪一声,门给打开,后面是个矮小的中年人。秃顶,戴着眼镜,鼻子很大。穿着发黄的上衣,浑身散发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看清天阳时,咦了声道:“夜行者的大人,怎么跑到我这种小店来了。小子,这身衣服不会是偷来的吧?”
天阳没好气地揪住他的领口:“凯迪呢?凯迪是不是在这!”
“你干什么?给我放手,我不认识什么凯迪!”瘸子叫道,“你要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作为下城区的医生,有不少人都是他救活的,也有不少人等着他救。所以在东街这里,瘸子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只要他叫一声,有的是亡命之徒替他出头。
这时,杂货店深处却响起了凯迪的声音:“天阳?是不是你?”
“凯迪,你果然在这!”天阳推开瘸子,冲了进去,在一间堆满仪器的房间里,少年找到了凯迪。
凯迪躺在病床上,正输着液,身上缠满了绷带。胸口还贴着止血纱布,纱布已经被血染红,显得分外凄凉。
天阳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倒吸了口冷气:“凯迪,你这是...”
凯迪挣扎着爬起来,哪怕这个动作让他胸口的血迹更浓了:“先别管我,天阳。赶紧去黑矿,南菲,南菲让人捉去了!”
“什么!”
天阳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黑矿是位于堡垒外,在距离堡垒三十公里外的一个矿场,那里出产的黑色金属能够炼制成黑钢。黑钢是逆界里列车车轨的主要材料,所以这几十年来,矿场对工人的需求越来越大。
起初矿场的工人基本上,是下城区的居民,由于必须在堡垒外工作,所以矿场给出的报酬还相当可观。
后来,为了降低成本,增加产值。堡垒开始将犯人发配到矿上,犯人在矿场可没有人权可言,矿上的监工也从不将犯人当人看。他们仅给犯人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如此一来,很多犯人在矿上不是累死,就是让监工打死。
从家里的情况来看,如果母亲被带到黑矿,肯定不是以工人的身份,而是犯人!
这点才是天阳想不通的地方。
在凯迪那得到消息后,天阳冲出了杂货店,驾着电磁机车往堡垒出口赶去。
母亲已经被捉去矿上多日了,那种地方,别说女人。就是凯迪那样的壮汉,也熬不了多久。
想到这,少年恨不得背插双翼,直接飞到矿上去。
现在他只能希望,自己还赶得及。
本来出城是需要证明的,但天阳穿着夜行者的制服,身份卡上的信息也表明了升华者的身份。
所以出口值班的两名铁壁士兵,给他敬了个礼后,便开门放行。
夜色茫茫,星斗倒挂,天阳将机车的速度提至极限,向着黑矿的方向看去。
半个钟头后,一个矿场出现在公路下方。已经是晚上,矿场仍然灯火通明,远远就看到不少重型车辆在矿场上走动。
片刻后,天阳抵达矿场大门前。大门上,两盏探照灯朝他射来,然后警卫的声音响起:“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矿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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