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尧还想再劝说点什么,但战寒爵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无奈,他只好叹气,去通知副总代为主持会议。
每次遇到太太的事,爵少都不够冷静,哪怕小少爷当初闹腾得再厉害,也不见他会这么着急……
……
浅水湾别墅。
如乔心安所言,别墅很空旷,房间住!你……”
“今天吹的什么风,我家这么热闹?”正在此时,一道玩味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是慕峥衍回来了。
随着他的到来,别墅内的保镖齐齐弯腰躬身问好。
乔心安眸子也跟着一亮,紧绷的神经在看到他的时候,莫名放松了些,率先告状道:“你回来的正好,爵少欺负家里没人,意图对我行凶!”
慕峥衍在回来的路上就听保镖说过事情经过了,挑眉瞅着战寒爵。
“她要是想见你,早就下来了,你逼得太紧,未必是好事。”
“就算是判死刑也要有罪名,我不接受她的不辞而别。”战寒爵寸步不让,气势也愈发强硬:“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宁溪,你是让还是不让?”
“她是我太太的密友,我得为我太太考虑。”
楼上的客卧内,宁溪听着他们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
就算再难开口,也始终还会见面的……
她也需要让他死心。
于是,她推开门下楼了,站在楼梯口叫住了剑拔弩张的双方:“你们别吵了,我在这里。”
顺着声源,战寒爵一眼就看到了身形单薄瘦削的宁溪。
……
浅水湾别墅院中的一颗梅花树下,枝头顶端携裹着粉红色的花苞,地面散落着一些枯黄的叶子。
战寒爵扣住她的手腕,强势地逼问:“为什么不辞而别?把东西拿上,跟我回去!”
“战寒爵,我们分手吧。”宁溪很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空气安静了几秒,战寒爵湛黑的眸陡然浮现阴沉:“马上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你开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覆水难收,说出口的话如何能装作没说过?战寒爵,我没有开玩笑。”
她收不回去,也不能收回去。
战寒爵知道她来了浅水湾别墅,那么战老太爷也一定知道。
爸爸被人殴打的照片还躺在她的手提包内……
她的幸福难道要染着爸爸的鲜血么?
“我们已经在民政局登过记了,你也签过婚前协议,如果你想和我彻底分手,那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战寒爵不信她能这么云淡风轻。
然而,事实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听到她说:“不要了,我都不要了。”
“你再说一遍?”战寒爵眸光一凛,每一个字眼都是挤出来的。
仿佛她敢再重复,他就把她凌迟了。
宁溪固执地盯着他,不许自己哭出来,装作很强硬的样子:“协议作废,我不要你的补偿,孩子我也不要了,交给你抚养我很放心……”
战寒爵脑海中有一根弦轰然崩裂,眉宇间蕴藏着戾气,额上有青筋起伏——
“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无法置信,她竟然会这么轻易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当初她拼死拼活都要跟他抢的!
“没有。”
“你当我脑子是摆设,不会思考么?”战寒爵深沉地睨着她,眼底猩红,抓着她手腕的力度也跟着加重再加重:“没人逼你,你会一声不吭就跑出来,没人逼你,你会连孩子的抚养权都不要?是老头子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来解决,我们是共同体,结婚的时候发过誓的,你也答应过我母亲,会代替她好好照顾我。”
尾音渐渐变软,他也固执地看着她,像要得到她的回应。
宁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着,生生的疼。
她好想什么都不管扑进他怀里,告诉他种种,可是……
全世界那么多监狱,那么多囚犯。
找不到爸爸的下落,战老太爷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把所有的悲痛都掩藏起来,她故作愤怒,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决绝回应——
“老太爷没有对我做什么,是你,你撞伤了我妈,她现在昏迷不醒,我看到你就会想到她的痛苦!我无法接受你肇事逃逸,还满嘴的正义道德,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