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了伍朝阳的问题,孔天枢笑着说道:“顾先生为什么要带队往西北走。
这件事我猜不到、你也猜不到、甚至我敢保证咱们队这二十多个人,就没有一个人能猜到!”
“所以同样的道理……”孔天枢挑了挑下巴,示意了一下前面顾天元的背影,向伍朝阳说道:“那些追踪咱们的蒙军也一定想不到,咱们走的是西北方向!”
“啊?”
这一下,伍朝阳顿时醒悟了过来。
就连骑马走在他旁边的华朝宗医生,都是立刻恍然大悟!弄了半天,此刻的顾天元先生是在和遍布他们前后左右的蒙军斗心机……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一个蒙军万万想不到的方向!“真不愧是心魔!我估计他要是指挥作战的话也一定不弱。”
伍朝阳想到这里,他诧异的向孔天枢皱了皱眉:“出发的时候统帅不是说,顾天元先生是锦云姑娘训练出来的噬心七子之一吗?
这样虚实难测的作战方式,恐怕连锦云局长都未必知道,她又是怎么把顾先生教成这样的?”
“他是锦云姑娘选拔出来的,但是这一身本事可不是跟着锦云局长学的。”
只见这时的孔天枢笑了笑道:“五营长跟随统帅南征北战,平日里在崇明岛上待的日子少,所以你还不知道……”“那位心魔顾天元,不是锦云局长的弟子,也不是统帅亲传……”“啊?”
那他是谁教出来的?
伍朝阳和华朝宗闻言,同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孔天枢见状笑着说道:“我在出发时听老师说过,四十七万金军和十二万蒙军同时入侵大宋。
老师将通州军分成南北两大战区。
老师亲率大军迎击蒙古部队这条防线,被称作黄河壁垒。”
“而另一个人,则是带领南部战区通州军部队,在江南一代同完颜守绪的金军决战,那片战区被称作长江壁垒。”
“顾天元先生的授业恩师,就是负责长江壁垒作战的南军元帅……姜俞馨!”
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对于姜俞馨元帅的本事,他们谁的心力不是清清楚楚?
就连伍朝阳在崇明岛上进行军官培训时,都听利刃营的第一期班长李慕渊说过,统帅曾经这样评价过这位姜元帅:如果单就谋略而言,姜元帅应该是通州一系的第一人,水准甚至还在统帅本人之上。
而且姜元帅平生谋算如神,从没有一计误算,就连统帅沈墨本人都曾经感叹,如果姜元帅跟了另一位雄主,只怕天下的形势又将幡然一变。
而且这位姜元帅在加入通州阵营之后,不管谋取什么事,还都受到了统帅思想战略的制肘。
统帅在作战时不能伤害百姓,在占领区不能劫夺民间财富,同时还执拗的坚持精兵政策,从不愿意使用人海战术以免过多损伤士兵的性命。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条件都和统帅的价值观相互关联,以至于这位将元帅在出谋划策之时,手脚就被套上了枷锁。
不然的话,如果统帅任凭江元帅行事,毫不考虑其他因素,只想着谋取大宋,雄踞江南。
通州军早就把整个大宋占领了!又何必把自己顶在抗击金国和蒙元的第一线上,为一亿多大宋百姓拼死厮杀?
而这位顾天元先生,居然是姜元帅的亲传弟子!这时的伍朝阳细细想起来,他行事的方式果然带着姜元帅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痕迹。
想到这里,伍朝阳心里已经是再无疑问了。
于是他一边结合地图和指北针,留心自己小队行进的路线和位置,一边继续揣测着顾先生的想法。
他们顺着山脉中间的山谷,一路向着西北方向穿插,直到走出了百余里之外。
又连续涉水度过了两条布满薄冰的冰河,这才从山谷中停了下来。
之后他们在山谷里安营扎寨,居然就在此地开始了修整。
伍朝阳这时已经隐约猜到了顾先生的想法。
他是在等着后面的蒙军大队向南方追击而去,从小队东面百余里外的地方路过!停留了两天之后,当部队再次开拔之际,他们这一次果然是转道向南,向黄河北岸的方向穿插。
此时的伍朝阳预计,蒙军追杀他们的队伍,已经从他们伏击密谍的馒头山一带,向南突进了一天半时间。
以蒙军骑兵的行进速度,他们当然早就过了黎阳关。
现在不是在黄河边停止了追杀,就是渡过了黄河追到南岸去了。
即便如此,在他们一路向南的路途中,伍朝阳的心里还是在暗自担心不已。
因为敌人的兵力调整和所在的位置,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现在这只第二分队,就像是一个在黑暗屋子里摸索的人。
他们只能凭借着心中的猜测和推算预估出敌人的位置,然后远远的绕过去。
可是自己万一要是估计的不对,等到迎面碰上敌军的时候,那就什么都晚了!等到他们向南行走了一白天之后,很快他们又到了黎阳关附近,随即伍朝阳派出的侦察兵就向回报告了探查黎阳关的结果。
黎阳关守军现在多了数倍,而且守卫森严,牢牢锁死了那条交通要道。
也就是说他们想凭借便装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可不像是赵金锭那支队伍,赶在了蒙军的锋线前面,可以趁着各个地方守备军队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凭借令箭化妆诈城而过。
现在黄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