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惊疑之际,率领大军随即停了下来,他的二十万军队与杨妙真形成的锋线相隔两里多远,在原地对峙起来。
这位拖雷元帅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伏龙岭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墨已经被消灭了?
那肯定不可能啊?
那样的话他父汗就应该派人过来传信,而不是列开军阵阻拦住自己靠近。
还没打起来?
那也不可能!沈墨既然已经到了这伏龙岭绝地,他哪里还有谈判的余地?
父汗想要杀他想得都快疯了!或者这一场大战已经打完,父汗不但没赢,而且还败了?
不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拖雷便是全身一震。
他做梦也不敢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摆在他面前的诡异形势,却让他穷尽想象也猜不透,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凭父汗的这个巨大的包围圈,两千四百门铁火炮、十五万军队、还有大汗亲自指挥。
就算是他们蒙古人输了,好歹也不能这么快吧?
关键是,在他面前堵住他的这支部队,还是大辽国耶律无极的武装!此时的拖雷还不知道,在前方阵地上那些身穿辽国军服的战士,其实是属于大宋的山东军团。
于是这位拖雷元帅就在情况不明中犹豫了一下,他一边摆开阵势和前面的军队对峙,一边派出探马四下打探,想要弄明白的局势再说。
拖雷知道自己的二十万军队,对于大汗来说是最重要的一支武力。
所以他现在既不能稀里糊涂的开打,也不能立刻转身离开。
只能等在这里先弄清情况再说。
可是这时的拖雷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犯下了兵家大忌!要不就是遇敌即战,要就是不火速脱离战场,此刻他的迟疑和无所作为,是个巨大的错误!……等沈墨巡视完了阵地,他也见到拖雷的大军远远来到此处,居然并没有立刻开战,而且还愚蠢的原地停了下来。
沈墨随即不屑的笑了笑……就凭这一点,拖雷跟他老爹铁木真比起来就是相差万里。
于是沈墨率领自己的统帅卫队,一路来到了围困铁木真的那座无名小山下,之后他即刻命令统帅卫队,向上进攻!随即战士们从鞍袋里掏出了攻城火箭,他们将遮挡尾流火焰的冲压钢制护板摘下来,将四五个一排的护板拼接到了一起,组成了一面面钢板制成的盾牌。
然后他们几个人一队,抬着这些盾牌,一路向着山坡上攻去。
在蜿蜒起伏的山路上,战士们手中的盾牌被燧发枪射出的铅弹不住地敲打,发出了“当当”的响声。
然后战士们手中的乌齐冲锋枪,开始发出了怒吼!山顶上那些射雕手打完了燧发枪之后,立刻就用他们的弓箭开始向下攻击。
可他们面前的宋军战士却是手中举着盾牌,只是在盾牌上沿和头盔下,露出了犀利的双眼。
统帅卫队任凭箭雨不断敲击着盾牌,却毫无阻碍地继续向前挺进。
在百米之外,那支精锐冠于天下的射雕手卫队,却是被打得人仰马翻。
这些射雕手,如果在平原上遇到普通的骑兵部队,他们甚至可以凭借十个人,将两三百敌军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些射雕手手中的硬弓,有的甚至可以达到普通骑兵射程的一倍那么远。
就箭法而言,他们在对面,仔细地审视着面前的老人。
一双细眼面膛宽阔,双目犹如雄鹰一般锐利,身上带着暮年雄狮般的威猛……果然就是他!这时的铁木真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沮丧和悲伤。
他打量着沈墨,脸上带着平静和释然说道:“马群里的头马再怎么矫健壮硕。
总有一天当他年老体衰之时,都会被年轻的儿马子击败,然后取而代之。”
“英雄总会被下一代英雄所杀,这是我们草原人的宿命,也是长生天早就注定好了的结果。”
“你这句话里,有个错误的假设。”
这时的就见沈墨笑着摇了摇头道:“就你这种人,也好意思管自己叫英雄?”
听到了沈墨的话,铁木真愣了一下。
似乎他觉着面前的对手不应该如此肤浅,在这个时候还要逞口舌之利。
可是他此刻在沈墨眼中看到的,却是真真切切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