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淡淡的说道:“首先他不可能藏在深处的人堆里,也不在战阵的最后方,因为那样的话他来了也跟没来一样,完全没有意义。”
“他这次是要充当一个观察者,所以后边和队伍中间,百姓的人群里虽然最易隐藏,但是啥也看不清楚,他自然不会在那里。”
“另外战场的正对面,也就是邪教教主的前后左右,那里边最容易受到我火器的打击,弄得不好的话会受到子弹手榴弹的波及,所以那个蒙古密谍也不会在那儿。”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个地方,最方便观察又相对安全,那就是……”“敌方阵型的两翼,最靠前的地方!”
这时的肖倩眉毛一挑,立刻想通了元首说的话。
“嗯,在这之后,咱们还有几次机会可以摸到他的端倪。”
沈墨向着刚刚自己所说敌方阵型,两翼最外侧的位置上看了一眼道:“在刚才,大师兄往地上投掷烟雾弹,二师兄烟霞化身出场之际,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瞬间吸引。
这个把戏骗得过别人,却未必瞒得过那个密谍。”
“所以越是万众瞩目的关键时刻,那个目光不跟着大家看,却犹疑不定的看向四周的人,嫌疑就越大。”
“所以同样的道理,凌霄子出场时,他虽然用曳光弹把自己表演得神乎其神,也很有可能瞒不住那个蒙古密谍。”
只见沈墨淡淡的说道:“在这个时候,那个密谍有可能会做出和旁边的百姓不一样的反应。
当他发现凌霄子只是个普通人之后,也许会派人向着邪教霍教主那边通风报信。”
“待一会儿,当敌方战事不利的时候,他还会为了避免自己被包裹在百姓人流中不得脱身,还会见势不妙提前退场。”
“总而言之,身在数万人中,那个密谍身边一定会带着所有的保镖,以策万全。”
“他的眼神和动作,会有很多次机会,表现得跟周围的百姓不一样。
而且他的大概位置,也被咱们提前猜测和锁定了!”
“这诸多不同,会让他在人群中变得像沙粒中的珍珠一样耀眼。
他会露出一次一次的破绽,可以让郭成他们出手抓捕,逮住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里时,沈墨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我原本是信心十足。”
“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下面严阵以待的郭成,都没有向我发回抓捕成功的信号!”
“这说明那个蒙古密谍……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大家看到此时的元首紧皱双眉,心里都不由得暗自心惊!话说他们每个人都看惯了在心机和谋算的争斗上,对手和敌人被元首蒙骗暴打、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场面。
可是今天敌人居然不上当!这种情况说实话还是很少见的。
他们元首沈墨为了把蒙古密谍抓住,在这前后不知用了多少心思。
甚至为了不惊动那个密谍,他还逼不得已让四海商社的人学会了口吐白沫、癫痫抽搐、好几十人假装了一回中毒!可事到如今,那个蒙古密谍居然还没露面,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在场的众人全都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就在这时,凌霄子已经走到了那个阴狠之极的地雷阵,踏板前方。
看来他只要再向前迈上一两步,就会引起一声轰然炸响!就在霍要民教主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之际,可是这一刻,凌霄子居然鬼使神差的站住了!“我艹嘞?”
这一刻,霍教主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情况,急得他心里边那个小人儿,不停的咚咚地跺脚、哇哇大叫!只要再向前一两步,大宋国师就完蛋了!教主的大业也将成就于这一瞬间……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怎么站住了捏?
就见这时凌霄子身上的道袍,被江风吹得衣袂飘飞。
他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稀疏的几根蒿草,心里却在暗自发笑!那个邪教霍教主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他引以为强援的金身罗汉罗罗,却是元首派出去的一名密谍!自从罗罗到了邪教的山庄里之后,邪教和元首之间的明暗之势,就已经彻底逆转了过来。
元首的手下顺着那个小白羊的步伐,在金身罗汉金显相的布置下,成功找到了邪教的老巢。
之后无论是邪教下属的分坛分舵,还是他们派出去联络百姓造谣生事的人手,甚至是昨天晚上他们趁夜在江边埋设地雷的行动,自然是全都在元首的监控之中。
至于说在这荒凉的江滩上,教主霍要民带着手下布置地雷时,还自以为得计,认为他们在黑夜中行动隐秘,万万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实际上,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工厂大墙上点着守夜的火把,北面的长江江面也被火光映衬得波光粼粼。
监视他们的人只要找好角度,以这些光源作为背景,就可以从远处用望远镜对邪教作出严密的监视!邪教埋设了地雷后,还十分贴心的插上了几根蒿草作为地标。
所以在霍教主带人撤下去之后,这个大地雷立刻就被元首派出去监视的郭成发现了。
然后元首就把这一片地雷阵的位置特征,还有凌霄子该如何和敌营内部的金显相相互配合,打下这一场胜仗的全套剧本,都派人沿江而下,送给了凌霄子。
所以今天的这场大戏,虽然看似主角是这位大宋国师,但是实际上整出戏的编剧其实是咱们的大宋元首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