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鲁学士说道:“我这一天天的管着这座安庆坊,有多少大事儿忙不过来?
你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小事?
你说这是小事?”
只见这时的常如冰突然怒气就发作了起来!就见她把自己的孩子小虎子的头发一撩,随即大声向着周围的街坊邻居说道:“诸位叔叔婶子们看看,大伙倒是帮我评评这个理!”
“他们家的孩子纠结了五六个大孩子,把我们家虎子用石头打成这样,这也能算是小事?
要不是我正好赶上,孩子命都要没了!”
“原本孩子推推搡搡、打打闹闹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是大的欺负小的,还是五六个打一个,居然还用石头打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一听到常如冰的嗓音清亮,说得气愤无比,这时大家也向着那个小虎子的额头上看去。
果然,就见这孩子的头上被打了好大一个青包,上面还带着血痕,看起来真的是用石头打的。
“好了好了!常家大妹子,回头我说说我家那个小幺儿,让他老实些也就罢了。”
此刻的鲁学士看见街上的人越围越多,也觉得自己面上无光,于是沉着脸向着常如冰说了一句。
……说起常如冰这个小媳妇儿,其实她就是和海军陆战队长余九郎结成夫妇的那个常家大姑娘,当年众安桥下常如冰是也。
如今这位姑娘已经嫁做人妇,倒是当年那股敢爱敢恨的性格越发厉害了。
她家中丈夫在外征战常年不回,只剩这一对母子相依为命。
这次孩子受了委屈,自然是由她挺身而出,给孩子抱打不平。
这时的常如冰听到了鲁学士的话,随即面上带着一丝愤怒和悲伤,向着鲁学士说道:“这还不光是打人的事儿!”
“你们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居然跟我们家小虎子,胡乱说了些混话出来……”说着,就见常如冰在自家孩子的肩头上一拍说道:“小虎子你说说,鲁家那个小六子都是怎么说的?”
这时的小虎子头上受伤,脸上也是带着十分委屈,他含着眼泪鼓着腮帮,瞪大了眼睛强挺着说道:“鲁老六说……”“他说我爹死在外头了,叫蒙古人的马给踩死了,以后再回不来了!”
“他还和那几个坏小子,编出了顺口溜来骂我。
我一出门他们就跟在我后面喊。
他们说:鲁家小子有野爹,街坊邻居养破鞋……”“行了!”
听到这个小虎子说得越来越不堪,常如冰也急忙喝止住了自己的孩子接着往下说。
这时她身边的那些街坊邻居,有些正直善良的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那位鲁学士。
显然这些瞎话可不是一个孩子能编得出来的。
弄不好是鲁学士他们家有意教给孩子这么说,或是他夫妻俩聊天儿的时候被孩子听到了,才弄出了这些事。
而这时街上也有一些浮浪子弟、没事儿的闲人。
听到那个乱七八糟的顺口溜之时,忍不住一边嬉笑着说些风言风语,一边把目光向着常如冰的身段儿上打量过去。
听说这家的男人不在,家中就留下一个美貌小媳妇儿带着孩子。
这些人也不免心中活泛,在暗地里编排起了坏主意。
此时的鲁学士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个绫罗铺里“噔噔噔”几声脚步,走出了一个穿红带翠的妇人。
只见她一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就向着街上的常如冰大声喝道:“少他娘的血口喷人,当我们鲁家好欺负是不是?
敢到这里来讹人?”
大家一瞧,就见这个妇人真是好生丑恶,生得简直如同一只黑毛母猪相仿。
她不但身高体胖,肥硕异常,脸上也是胖得根本看不见脖子。
在她嘴上围绕着一张血盆大口周围,还生着一圈浓重的绒毛,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片落腮胡子!原来这个胖女人就是鲁学士家中的妻子,也就是绫罗铺那位老板娘。
不过她这一走出来,看着面相就是凶悍异常,明显就是冲着打架来的。
就见这个胖妇人拧起了双眉,向着常如冰大声怒斥道:“你说是我们家孩子说的,就是他说的了?”
“再说了小孩儿眼睛干净,有时候说得未必就是孩子话,说不定真有这事儿也都难讲……”“你!你再说一遍!”
此刻的常如冰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妇人,几句无赖的抢白说得火冒三丈。
就见她两眼喷火,怒视着那个胖妇人大声道:“要是孩子编排出些浑话来,我只当他们不懂事。
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后边,清清楚楚还有人指使!”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当家的是战斗英雄,响当当的豪杰!你们这帮王八蛋敢在背地里咒他。
等我家当家的回来,看他怎么一个一个的零碎的拾掇你们!”
这个时候,这场架有吵得越来越激烈的架势,外边的人也围得越来越厚。
而那位肥胖的绫罗铺老板娘,这时也恼羞成怒的大声骂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你们家爷们儿好几年都没回来了,不是死了又是什么?
至于你这些年靠着什么养家养孩子……哼!那真是只有天知道!”
“想必你那个家里,必是有那些不要脸的爷们儿去光顾……怎么你做都做得,偏偏我儿子就说不得?”
“再说了,我就说了你又能怎么滴?
我还告诉你,我家当家的就是坊长,回头就带几个人把你抓住扒光了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