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足是一种脚部疾病,在第一次大战前后的时候才开始盛行于军队。
在这之前,它在各国军队中出现的并不多。
说起来这里边还有个奇怪的逻辑,就是后膛装填的拴动步枪,使得步枪这种武器在上弹时,枪身不需要做大幅度的移动。
这就使得战壕这一种战场工事,在1900年前后大行其道。
再加上机枪的肆虐,使得世界各国在作战时,全都拼命的挖掘战壕。
可是有些地方赶上阴雨连绵或者地下水位较高,就使得战壕的底部整日都泡在泥水里。
这种情况再加上战士长时间站在泥水里不脱鞋,就使得脚上的真菌迅速滋生,就此生出了战壕足病。
这种病能将士兵的整只脚掌烂掉,若是转成坏疽的话,它甚至能折磨这个士兵一生。
沈墨知道自己的部队南征北战,难免会在潮湿多雨的环境下进行长时间的堑壕战。
所以他就让化学工厂制取高锰酸钾,作为一种战备药品储备起来……没想到却被凌霄子用在了这种装神弄鬼的事上!……凌霄子一见统帅的眼神,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就见凌霄子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统帅你最讨厌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儿,也不喜欢别人把什么星宿下凡、神人转世之类的传说扣在您头上。”
“这也真是奇了,要知道从陈胜吴广那时的人开始,凡是起兵之人,都忙不迭地往自己身上扣什么星君之类的帽子,为此甚至不惜作假。”
“反倒是您对这类事深恶痛绝,一出现就立刻加以惩处。
上次那些江南蚕农拿您当蚕神来拜的时候,统帅就跟我说过一次,老道我心里怎么会没数?”
“你心里有数?
有数你还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时的沈墨听凌霄子说得一套一套的,居然就像登州城里那些装神弄鬼的事儿不是他干的一样。
沈墨哭笑不得的向他问道;“你是咋想的?”
“我也没咋想……”凌霄子感慨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前方海天相连的远方。
就见他慢慢的说道:“这一仗,咱们不能输啊!”
“斩龙出征、龙血祭旗之类的话统帅虽然不信,但是对我军心士气的振奋鼓舞,想必您是看见了的。”
凌霄子苦笑道:“老道有心为国杀敌,奈何却只有这一身微末邪术!”
“所以我今天才决定再来这么一回……因为这一战实在太重要了!”
“若是咱们赢了,至此天下景从,四方可传檄而定。
万一要是败了,就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当凌霄子说到这里时,他看了看沈墨。
这老道脸上带着少见的坚定执拗,咬着牙沉声说道:“老道此番执意而行,就是为了给统帅麾下的将士,心里再添上一把劲儿。”
“这一次乱语吉凶、妄言天数之人是我。
老道只要统帅能胜,那管的上什么手段对错?”
“统帅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在您打赢了之后,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亲眼看着统帅夺下燕云!”
……听到了凌霄子的话,沈墨心里也不由得暗自感动。
以凌霄子这样的人来说,他当然不知道破除迷信这件事有多重要。
所以他心中只有胜利,只有使出全身力气帮自己获胜!凌霄子此举,沈墨虽然不赞成他的做法,却无法对他作出处罚。
因为这妖道心中的出发点毕竟是好的。
“行了!”
沈墨笑着向凌霄子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记得刚才好像有人说,我要是不同意,随时可以把他从船上踢下去的?
来来来你给老子撅好了,你看我一脚不把你抽东海龙宫里去!”
听了沈墨的话,凌霄子哈哈一笑。
这老道鬼精鬼精的,当然知道这是沈墨在跟他开玩笑。
于是他也就坡下驴假装逃跑,笑嘻嘻的自己钻回了船舱。
然后沈墨也回头拍了拍正一脸笑嘻嘻的安俊肩膀,向他笑道:“赶紧滚回去休息!在登陆的时候,咱们每个人要处在最佳状态!”
……沈墨的船队还在海上乘风破浪而行,而这时的金国故地上,正在向北驰骋的东西两路军,竟然也做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战术动作。
他们从之前大刀阔斧的向前进攻,一下来了一个急刹车!杨妙真率领的东路军,在攻克了大名府全境之后,又一路向北来到了河北东路。
这时距离他们从开封出发,已经前进了千里之遥。
跟随杨妙真一同出征的完颜陈和尚忽然发现,他们这支东路军来到河间府一带。
眼看着就要像之前一样,一举攻克这座河北东路的中心所在时,杨妙真大军的速度却陡然间慢了下来。
之前他们一路疾驰,往往一天就穿越两三百里的路程。
在攻克城镇时,几乎没有超过半天的时候。
那些蒙军留在各地镇守的大小世侯,也就是投降蒙军的那些金兵。
被杨妙真一路带兵行来,打得鬼哭狼嚎!他们一路攻城掠地,就像追兔子一样十几天的时间就跑出了这么远。
杨妙真将军的军略是大量杀伤那些志在抵抗的军队,却几乎不在地方上搜检金银物资,更没有留下一个士兵守城保护后路。
这一路上,东路军就像疾风一般向北急进!可是到了河间府这里,杨妙真却像一个中风患者一样,速度陡然慢了几十倍,她到底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