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朝臣有的说:军事制度是朝廷法度,岂可轻易更改?
有的说那是太祖留下来的遗训,祖宗之法断然不可轻易违背。
还有的朝臣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就是不要去胡乱改变政令。
若是沈墨此举进行下去,一定会造成极大的混乱!更有些对沈墨极其仇视的朝臣,直接就跳出来指桑骂槐的说。
这是某些人想要动摇大宋根基,有夺国篡权的嫌疑。
这些人的说法纷纷,不一而足,而沈墨却对此早有准备。
……这时的沈墨站在朝堂上,他回头扫了一眼那些吵吵嚷嚷的大臣,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们说军制没问题,既然如此,敢不敢拿出来比一比?”
“随便哪支大宋军队,出来和通州军十比一的对打。
我也不用武器欺负你们,就用冷兵器作战!”
“若是你们一万人也打不过我一千人,你们还有什么脸说大宋的军制没问题,不需要整改?”
“所谓的祖宗旧例,也该依时而动,不然的话咱们现在还靠着战车和长戈打仗呢!”
“如今天下的格局,已经不再是我朝初创时的样子。
部队作战的方式更是日新月异,和以前已经是大为不同!”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抱着之前落后的方法去和敌人作战,我大宋焉能不败?”
“……还有那些说我沈墨居心叵测的。
要我说居心叵测之辈大有人在,却不是我沈墨!”
“就在此时此刻,在临安禁军里有多少士兵正在市井上卖菜,在运河上摇船?”
“这些事你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信现在就奉请天子出宫,随便找支禁军查点一下人数,看看究竟是我居心叵测,还是你们对这一大注财源不肯割舍?”
沈墨在金殿上言辞犀利,出招凶狠,句句都是直指人心,说得那些朝臣们一个个哑口无言,却是难以辩驳!……因为往日在大宋的朝堂上,大臣之间但凡有所争辩,从来靠的都是权谋机变和口才。
可现在沈墨却一开口,就打破了朝臣们舌战金殿的套路。
沈墨这家伙就像是综合格斗冠军进了养老院,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同样的一句:你不是说大宋军队很能打吗?
不服咱打一场试试呗?
“这就没法儿弄了!”
此时的这些大臣心中,都悲愤地想道:你不管舌灿莲花,说出什么精妙的论调来,终归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就是你那一万大宋军队,真打不过人家通州军一千人啊!别说是普通部队了,就算是禁军里那三两千每日里习练武艺,演练战阵的军士……话说这些人都是特意练好了,专门留着在节日庆典之时供天子校阅用的。
可就算是这些宋军,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通州那些虎狼之师?
所以在争论之下,那些缺乏准备,又拿不出有利武器反击的朝臣,只得无奈默认了沈墨的奏书。
让他先把大宋的军兵一路一路的改过去,看看效果再议。
这时沈墨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向着赵与芮请下了圣旨。
……可是在朝议结束之后,等沈墨拿着圣旨走出了朝堂。
金殿中的大臣向外走的时候,却一个个不住的交换着眼色。
沈墨这次的打击让他们猝不及防,所以他们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以他们一贯的德性,又开始想着如何算计沈墨了。
于是在朝议结束后,这些人分门别类按照各自的派系和师承凑到一起,开始琢磨今天这件事。
……次日沈墨就拿着圣旨从临安返回通州,准备进行他第一步变革军制的计划。
沈墨首先选定的目标,就是跟他比邻而居的淮南西路。
淮南西路和淮南东路都在长江以北,两个地方就像是肩并肩的一对儿兄弟。
只不过在沈墨的淮南东路,早在他到达那里之前,就有扬州高邮这样的鱼米之乡。
而淮南西路则是山脉高耸,河流纵横,所以人口数量和经济水平都比淮南东路差了不少。
等到沈墨入主通州之后,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更是天差地别。
所以沈墨也将这个离他最近的地方,确定为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在这之后,沈墨就开始着手布置这次行动。
淮南西路是军事改制的第一步,这个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就看这第一步走的如何。
所以沈墨对此极为重视,准备亲自到淮南西路那里推进军队改制。
于是在这之前,沈墨给他所有准备带到淮南西路的人,做了一次突击培训。
今天就是如此,眼看着部队正在积极准备出发,沈墨在崇明岛上的总参谋部里,召集了这次参加行动的所有人员。
……天气渐渐炎热,窗外的阳光被蓝色的薄棉布窗帘挡住。
会议室的门开着,一股穿堂风让屋里的人觉得分外凉爽。
在这间会议室里,沈墨站在最前面的讲台上讲课。
下面的人像是小学生一样,各自拿着本子在做记录。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沈墨手下的新一代将领,他们就是沈墨要带到淮南西路的班底。
之所以沈墨要像老师教学生一样对他们做培训,就是因为在沈墨亲手把淮南东路梳理好之后,这些人就要奔赴大宋各地。
他们要把每一路军兵,都用老师的方法梳理整顿好。
毕竟大宋天下这么大,沈墨不可能每个地方都亲自去,那样效率就太低了。
所以他的这些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