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墨子柒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自己的推断只是误伤了萧远舟。
可当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时,心里所有的侥幸便化作泡影,一种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紧紧攥着拳头,盯着萧远舟冷声道。
“想当初可是你求我救下沈云楼的,说是不能忘了兄弟之情。”
“我后悔了,毕竟兄弟情还是抵不住饿肚子,也救不了我的人生。”
萧远舟似是不想与墨子柒在梅城外多说废话,给周围两三个刺客眼色,后者便上前钳住了墨子柒的臂膀,随后便强行拖着她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内,五花大绑的捆着便推倒在了柴房内的干草堆中,随后萧远舟摆了摆手,这些人才离开了柴房。
“放心,好歹是我的五妹,我不可能允许他们碰你。”
“那倒是谢谢您了,做事情这么有原则。”
墨子柒盯着萧远舟,一脸戒备的模样。
虽说是她故意被萧远舟捉到的,因为她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萧远舟的态度,甘愿牺牲自己的书生傲骨,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但实际上,对于这种不信守承诺且背地里算计别人的人,墨子柒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萧远舟连结拜兄弟都出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兽性大发什么的。
“臭丫头,我再给你个机会......”
萧远舟自然想不到此时墨子柒复杂的心理活动,见旁边有一把折凳,便弯腰拖到膝下,随后坐在墨子柒的面前,竟忽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透出一股邪气。
“明日午时三刻,梅城的刑场,你不能去。”
“凭什么不能?”
墨子柒见萧远舟的笑有些发毛,稍稍偏了下目光,随后强忍着怒气问道。
“为了救你!”
“什么意思?”
“呵呵,你还真以为四哥不顾及兄妹之情了?”
“从最开始的时候,沈云楼出现变故,你当真以为梅城这些小官小吏能取了他的性命?”
“他爹可是当今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高手之一,沈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常人难以企及,不过死了一些平民而已,莫说不是沈云楼动的手,即便真的是他杀的,沈家不会允许外人动三少爷,浩气阁也不会允许别人动江湖人!”
“至于为何此次浩气阁没有插手此案,说实话,我也没什么线索。”
“不过,暗中我却收到沈家的求助,他们曾期望我能将沈云楼救出来,以此将沈云楼放回江湖,避免大夏帝国与江湖沈家引发冲突,使沈家遭遇灭顶之灾。”
“四哥当时傻啊,相信了结拜之情,毅然决然的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可是没有一点效果,甚至我险些将莺莺也拱手让给了他人。”
“你说,我忙里忙后,拼死拼活得到了什么?”
“沈云楼出狱,他大可潇洒的回到沈家,你也同样可以前去投靠寒江。”
“我呢?我还是要留在梅城的,到时候仍旧是闹市街上卖画的落魄书生,为了参加两年后的科举,我要废寝忘食的努力,然后一步步的向上爬,说不定要有所作为连两三年都挡不住!”
“可是莺莺呢?她等不了了,程大人更等不了了!”
“所以,我必须借这次机会,让自己得到地位,否则你四哥便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杀了包子丞?”墨子柒仍旧冷着脸,即便萧远舟将自己说得再惨,他出手杀了包子丞绝对是不可狡辩的事实。
“什么叫我杀了他,明明是你杀了他才对!”
“在酒楼雅间内,我便跟你说过,所有事情我来处理,你只管安心做你的假郡主,可你偏偏要跑出来,并且来到了那处地方!!”
“那三个渔夫都死于你手吧!”
“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皆因我而死,这我不会狡辩!”
“你为什么要杀掉包子丞和三个渔夫?”
“为了得到信任。”萧远舟盯着面色涨红的墨子柒,知道她还是想不明白,便顿了顿声音,随后重新解释道:“让羽王府的那些人知道,我比梅城的县令更可靠。”
“原本计划是阻止沈云楼顺利出狱,以便借沈家的手杀掉那个贪官。”
“所以,三个渔夫不能留,酒楼上瓦片的脚印,我也叫人连夜换下了。”
“那个贪官一死,我会受到举荐,顺利坐上梅城县令的位置,然后帮助他们找到宝物,甚至将我腰间的玉佩送给他。”
“然后,想办法将你转移,将假消息传递至羽王府,让那个女人身旁的护卫前来杀你,再让沈云楼和包子丞联手将他杀死,此时世子宠妾孤身一人,自然无法兴风作浪,而后再想办法杀掉,将事情推到程巡抚的身上。”
“到时候东窗事发,程府倒台,莺莺便可以无需顾忌家人的束缚,与我长相厮守了。”
“当然,宝物我会再交给沈云楼,如此难道不是万事大吉吗?”
“而四哥坐上梅城县令的位置,也势必比那个贪官强!”
“呸!你现在连人命都不当回事儿了,要我看你比那个县令好不到哪去!”
墨子柒见眼前这人满脑袋歪主意,甚至把别人的死当做权利的筹码,顿时觉得萧远舟已经无可救药,寒江和沈云楼愿意相信他,简直是瞎了眼睛。
因为萧远舟从来没想过,程莺莺究竟是因为什么喜欢他!
如今他这幅癫狂的模样,若是程莺莺见了,恐怕也恨不得将他撕碎!
“呵呵,随你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