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龙渊古城,墨子柒感觉远没有初次见到时惊艳。
尽管这座古城是大夏帝国占地最大的城市,也是汇聚皇亲贵族最多的城市,但是比较自己亲手塑造的淮扬城而言,在富庶程度上,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或许是因为人口太多,占地太大等诸多元素影响吧,才导致这里坊间的发展极为不均衡......
墨子柒仍呆在囚车内,身体比较离开淮扬城时纤细了不少,兴许是长时间呆在笼子内,导致四肢缺乏锻炼,才变成这幅柔弱无骨的感觉。
不过,路途上多亏了押车的两位金甲战将与白玉笙照顾,墨子柒并没有很狼狈,不过她也并不享受这种惬意的生活。
因为她清楚,在道路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三位疆王凯旋归来,圣皇可是在昊天殿内等候许久了!~”
地处于龙渊古城最内侧的皇城仍旧壮观,城墙仍旧高得骇人,完全看不清城墙上站着多少兵将,有多少把长弓遥遥指着几人。
李公公到底是圣皇的“眼睛”,还不等昊天殿早朝召开,便提前站在皇城外恭候三位疆王,并指派着侍女们端上顶尖的雀舌茶,看似实在欢迎三位疆王的到来。
当然,李公公的目光也望向了不远处的囚车,看到了那位身份一落千丈的人。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李公公帮着圣皇读奏折时,只知道三位疆王押着凉王府要犯走在来到龙渊古城的路上,却不知道竟然只有墨子柒一人。
“没办法...凉王府寒霖山、世子寒江等人已经自焚于府内,大火连续烧了十日,莫说尸体...要找到这些骨灰都挺困难的!”
荒王站在一旁,听到李公公说出此话,明显有些不悦,朝着护卫招手,才见数个坛子从另一辆车上搬下来。
“喏!寒家人都在这里了,要不...劳烦李公公将骨灰倒出来,尝试拼凑一下?”
“诶呦...您可真是折煞杂家了,这么可怕的东西杂家可不敢碰...不过,既然是三位疆王张口说话,那这些坛子里便肯定是逆贼的骨灰了。”
“只不过...那个墨,哦...寒子柒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呵呵...好歹要个交代嘛,不然全家的坛子都摆在这里,您不会怀疑我们糊弄事?”
景王没有回答李公公的疑惑,转而用此种打趣的方式答应道。
而李公公听到后,只能面色僵硬的点了点头,旋即便侧身走在前方,为大夏帝国的几位功臣引路。
至于墨子柒的囚车,则由护城军押送,跟在三位疆王身后,待临近昊天殿前,才将车辆停下。
而三位疆王则跨步进入殿内,迎接属于三个人的荣耀。
反观墨子柒坐在囚车内,倒是有些无聊,仰头看着仍旧熟悉的昊天殿,回想起一年前万国大宴的经历,忍不住有些唏嘘。
那个时候...自己可是功臣,朝圣皇要了一架同档次的床榻,都没有惹恼他。
墨子柒还以为是个性格温顺,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可没想到...原来吃人不吐骨头才是圣皇的真正面目......
墨子柒暗中攥紧了拳头,明明是呆在殿外,却仍旧觉得肚子里有一股火焰在烧,甚至她感觉能够听到亲人们的悲鸣,想象得到烈焰焚身的痛苦。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任由着傅丞相父子造反?
唉...即便成功,傅丞相父子与乾坤道宗勾结,凉王府仍是逃不过今日结局的。
墨子柒靠在格栅旁苦笑,心说如果自己也知道今日的结局,当初她或许也会赞同年轻时寒靖童所想,直接将这一切祸端终结。
可...国家如何,百姓如何,奇门如何...自己又会如何呢?
国家亡,则百姓亡;百姓亡,则奇门亡;奇门亡,则...墨子柒也亡。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这就是对墨子柒而言,最好的宿命......
“来人,将罪人陈潇与寒子柒押上殿来!~”
李公公独有的声线从昊天殿内传来,此时墨子柒才瞧见曾经风光一时的驸马爷竟然变得好似疯子一般,被两个身材壮硕的护卫从不远处罩着黑布的囚车中拖了出来。
看来...凤王与荒王押送的驸马爷,日子过得并不好啊......
擦肩而过时,落魄的陈潇也没想到墨子柒竟然会由景王的军队押送至此处,见她也被关在囚车中,竟然大笑出声。
“墨子柒啊墨子柒,没想到你终究也落到了这种下场!”
“你不是聪明吗?你不是心高气傲吗?你不是舍不得你那小情夫嘛!?”
“怎么样...你打死也没想过会有今日的结局吧...你打死也想不到,是你自己葬送了凉王府吧!”
“啊哈哈!后悔吧...为你自己的愚蠢而后悔吧!”
“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父母,亲手葬送了兄长!”
“你这个贱女人...我真期待你在我前面死去,我真想看到你脑袋落地的模样,看着别人踩着你高傲的脑袋,肆意亵渎你那曼妙的躯体!”
“啊哈哈!~舒坦,舒坦!”
看着陈潇那副癫狂的模样,墨子柒并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言辞。
因为她明白,真正要灭掉陈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坐在昊天殿最顶端的圣皇,那个口口声声重视陈潇才华,许诺愿意将安昭公主嫁给他的人。
可怜的陈潇,或许一直认为自己驾驭着朝堂,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便是个棋子而已。
而今...则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