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此话一出,二人当即便陷入了沉默。
许是五、六个呼吸的时间过去,才见付愚屠眯着眼睛笑道:“世侄...此话是何用意?”
“付城守,当初您曾经来过梅城,告诫过白某和墨大人不要来介休城,说...两天前刘府发生灭门惨剧,并且现场捉住了屈湛,为防止傅丞相将矛头指向百里守诚,破坏荒王与王爷之间的关系,才特意过来告知。”
“呵呵...白世侄,素闻墨姑娘喜好感情用事,怕她插手这起莫名其妙的案件,特意前来告诉你们一声,难道...老骥多管闲事了?”
付愚屠摇头笑了笑,随即端起茶杯抿了口清茶,盯着白玉笙又道:“况且,老骥也说过,不让你们来介休城,你们最后害得老骥要临阵倒戈,险些要被当做叛逆处理了呢!”
“唉...老骥呆在王爷身边二十余载,还真的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呵呵,的确。”白玉笙看着付愚屠好一副淡然的模样,随即又应道:“起码...白某觉得,墨大人所言...是对的。”
“原来...白世侄话语里是想说,老骥是叛逆?”
付愚屠既不愤怒,也不慌张,只露出一副故作惊讶的模样,有些浑浊的眼眸盯着白玉笙便又笑道:“好歹老骥也算是长辈,你这么说话...老骥可要跟白家家主说一声了。”
“您想做什么,白某拦不住,不过有些话今日也必须要说。”
“其实在您特意来梅城之后,您的心里便已经知道我和墨大人肯定会来到介休城了吧。”
“那天您会过来告知这些事情,是因为您知道鲁通判的脾气秉性,他在捉人的时候绝不会将事情的原委与幕后告诉我们,如果贸然有人来捉百里守诚,墨大人很可能会与对方起冲突,到时候百里守诚的极有可能会留在梅城内不出来。”
“您还特意强调屈姑娘会是这场案子的牺牲品,无异也是在刺激着墨大人的心性,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与选择,并且让百里守诚怀着愧疚之情,如此...我们便有可能打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前来介休城,进入...您的圈套。”
“不久前,白某曾经与墨大人聊天,了解到她在进入城内时,曾经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他曾经警醒过墨大人,让她救人之后便赶紧离开,不要过多插手介休城内的事情。”
“而后,听说墨大人前往刘府调查的那一晚,红袖姑娘也曾前往,并且是从您的城守府出去的,在墨大人过于疲惫时,那个算命先生再一次在密林内出现,怎么说...都有些太巧合了吧。”白玉笙话到此处,盯着付愚屠又道:“会不会...付城守派人跟踪了红袖姑娘呢?”
“红袖?哦...你说的是胡家的三姑娘,当初胡家尚未被灭门时,老骥与她爹也算是挚友,所以在她来到介休城后,当即便过来拜见老骥,这...也没什么不妥吧。”
“只是可惜...没想到她竟然跟从了傅丞相,唉...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哦?下场......”白玉笙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随即盯着付愚屠道:“从巷口离开后,白某便将王爷送到了介休府衙,随后便立即赶到了城守府内,期间...没听说过,红袖姑娘发生过什么事情啊?不知...付城守是从哪里得知红袖下场的?”
的确,在接收到景王命令后,付愚屠率领着数百的护城军回到城守府内,安排好城防后,按理说不可能留有时间打探红袖的消息,更何况陈怀安住所的位置与城守府是两个方向,他怎么可能知道红袖的遭遇!
付愚屠显然也意识到了言辞有误,不过双眸转了转便又笑道:“你忘了,老骥曾取得过陈怀安的信任,所以...他想做什么,老骥也都一清二楚。”
忽悠谁呢!他要杀死一个伙伴,会跟你一个外人说?
白玉笙皱眉盯着付愚屠,随即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付城守,你规划整起案件,其实...有很多漏洞。”
“其一,在您来到梅城时,曾亲口说过介休城两日前发生了刘府被灭一案,根据介休城与梅城的距离来看,即便是骑日行千里的马匹,您最少也需要两日才能抵达梅城。”
“如此...可见您来到梅城县衙时,应该是才刚抵达对吧。”
“可...您有没有想过,陈怀安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怎么可能在两天内抵达梅城呢?更何况,比您还要提前到,并且在梅城石街上,恰巧遇见了白某与墨大人。”
“有意思的是,刘府内的脚印恰恰有‘魅’与‘魉’的,这证明他们二人的确参与了刘府一案中,只是第三个脚印...受到您最开始言语的诱导,白某与墨大人一直以为是陈怀安的,可如今看来...似乎是我们想错了方向。”
“而再考虑到您为何能够赢得陈怀安的信任,白某则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当时...陈怀安与‘魑’应该一直呆在梅城内,而引领着‘魅’与‘魉’闯入刘府,杀光里面所有人的...应该是付城守吧!”
付愚屠的表情凝固了,双眸盯着白玉笙的同时,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故事编得真不错,不过...老骥要是想杀刘府,总要有动机吧。”
“没错,从表面来看,为了赢得陈怀安的信任,亲手屠戮刘府明显不现实。”
“不过,一切的目标都是为了将王爷诱入你提前布好的圈套,这...便有可能了!”
“例如...在你前脚屠戮了刘府后,便获取了陈怀安的信任,过程中你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