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的脚下功夫自然是无需质疑的。
毕竟若是跑得慢了,今年便可能是她几周年的忌日,而她的尸骨可能葬在奇门师兄弟的五脏庙中,当然更深层次的去想,还有可能回归尘土。
但即便如此,为了追那买走尸体的白衣人,墨子柒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街道上飞奔的同时,也在灯火阑珊中不断寻找着那人。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隐约中一条幽幽小道内,一个白衣人的身影一晃而过,惊得墨子柒急忙停下脚步,仔细想过后,便尾随着跟了上去。
待过了转弯,又见那白衣人走进街道中,肩上扛着一个不大且破旧的袋子,当即便认定了此人的身份,随后上前赶了两步,直接拦在了那人眼前。
“留步!”
白衣人见面前忽然窜出个人来,看似颇为戒备,当听到声音时,不知为何身子也僵了一下,若是按照墨子柒的想法来看,这人心里绝对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做什么?”
白衣人似乎也不想被人认出身份,因此也带着一个蛇脸的面具,并刻意压低了嗓音,盯着墨子柒似乎有些戒备的问道。
“你袋子里装得是什么?”
“与你何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具尸体吧,这个在梅城县衙可是极为重要的证物呢!”墨子柒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人,尽管对方极力在掩饰什么,仍摆脱不掉熟悉的感觉。
“是证物又如何,我花钱买下来的,那现在自然是我的。”
“那我从你手里买回来怎样?”
“呵呵,你觉得我会卖吗?”
“那你提个条件怎样?若是梅城县衙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便绝对不会抵赖。”
毕竟三日之约在那里摆着,墨子柒自然心急如焚,当然她敢说出这句话,也猜想此人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梅城知县好歹是地方父母官,人家总能留个情面。
“哦?只要能满足,什么要求都可以啊......”
看得出来,白衣人对墨子柒的条件很感兴趣,仔细打量过对方后,才悠悠说道:“这样吧,你让知县大人把官职让给我如何?”
“这个不太合适吧,如果被州县其他人知道,知县大人恐怕要蒙受大罪啊。”
私自转让官职,不论媒介是什么,都算作买官卖官。
在极北之地的领域内,景王管兵极严,每一个官员都必须在景王府内备案,并做好调查才能坐稳位置,若是存有官职转让等行为,势必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处。
且不论墨子柒是否在意这个官位,若是被奇门那只老狐狸知道自己将官职转交给别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位兄台,您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不如再想想其他的吧。”
“哦?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梅城县衙能够满足的,都可以交给我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劝您也打消这个念头吧!”
白衣人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墨子柒看不出来他此时的情绪,为避免他反悔,只能再补充道:“只要合理,不违背道德lún_lǐ,民间律法,梅城县衙肯定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我的要求尽量再降低些,只要知县大人在位期间,办事无愧于心,为人清正廉明,言行举止得当,万事皆以黎明百姓着想,还这梅城一片朗朗晴空便好。”
这......
墨子柒盯着面前的白衣人,似乎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人有些熟悉了,当即打量着白衣人的身形和行为习惯,嘴角一挑便应道:“要不咱们还是谈谈换知县位子的事情吧。”
“你......不可教也!”
白衣人没想到墨子柒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看似想发脾气,却又强忍住似的,迈开步子想要从墨子柒的身旁离开,而后却听见墨子柒在背后又笑道。
“我说白师爷,不就是逛个青楼吗,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白衣人停住脚步,回头朝着墨子柒观望,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么说吧,昨晚绣春楼事发,现场乱作一团,绣春楼多数人肯定都在做着善后工作,本来今天绣春楼的客人便不会多,再发现后屋内被人藏了尸体,老鸨肯定不会向外张扬。”
“而在此期间,阮小六在梅城县衙关押着,外人很难得到尸体藏在绣春楼的消息,因此知道此消息并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反应的,除了我和沈云楼,就只剩下白师爷了。”
“再者,冲您刚才的言辞,整座梅城也只有白师爷会说此种话。”
“当然,我也不是埋怨你,毕竟越是亲身经历过战争与叛乱,就越明白此时梅城和平的可贵,这点我懂,但人性都是复杂的,善变的,你我都不敢说未来的梅城会怎样,也不敢说自己的性格与期望能持之以恒。”
“所以说,有什么事情,我都只会尽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是逆境,我也会记住自己所坚守的底线,尽管多数时候可能会苦中作乐,使您不理解,但还是期望你能记住,梅城是我们大家的梅城,如果我挺不住,自然会做避让,而你也要学会避让。”
“唉......伶牙俐齿,看来给你三天时间有些长了,倒不如换成一天吧,免得我还要私下里帮你摆平一些事情。”
白衣人摘下面具,里面露出的正是白玉笙的面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