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老爷的死发生得紧,天黑弟兄们都害怕,不敢查探,生怕那邪祟杀了个回马枪,如今天色大亮,这才敢进入现场。”
“虽然天亮才入得现场,但有关李府的诸多消息,亦早已打探完了。”
在去往李府的途中,池明桑正仔细说着案件。
本来准备给这侄子一份闲职,权当养家糊口算了。
没想到自出任以来,竟然大小破了不少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命案,使得他不由地对这侄子另眼相看,此刻查案受困,忍不住将自己所知事无巨细一一讲述给他听。
“李老爷,全名李三财,今年42岁,是县里有名的乡绅,近乎包揽了县里所有的布匹生意。”
“发妻早亡,续弦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柳氏,今年31岁。”
“李三财还有一位独子,亡妻留下的血脉,即是如今向衙门施压的李家大少爷李越。”
“除此以外,柳氏腹中亦有一胎,已有六个月胞龄。”
“昨晚戌时,李老爷进入书房看书,期间杂役们都没听到什么异常,子时丫鬟去送参汤,发现李老爷已经死于书房,就连一直守护在李老爷身旁的那位气感境武者也身首异处。”
池辰微微点头,好像在想着其他事情,也没说话。
池明桑见侄子心不在焉地敷衍自己,忍不住瞪起眼睛问道:“辰儿,可有什么疑问?”
池辰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到了池明桑愤怒的眼神,这才道:“大伯,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说看。”大伯大喜过望,连声问道。
他可是清楚极了自己这侄子,脑子不知道怎么长得,想法和其他捕快完全不同,但又每次说得都有理有据。
“你说李老爷死在自己的书房,而且死相又与老周老刘的死相一模一样,那么我就有个问题了。”
池辰皱着眉头,“如果说是那鬼祟杀了李老爷,那它为什么要杀李老爷?”
“为什么要杀李老爷?鬼祟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池明桑困惑道。
“这样说吧,李府每晚都有巡夜的家丁,李老爷身边还有武者守护,相比起守备森严的李老爷,那鬼祟去谋害哪个小家小户的民居岂不是更加省事?它为什么偏偏要去杀李老爷?总不能说是图谋李家的钱财吧?”
听闻此言,池明桑顿时一惊,不由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你是说,这是一例你上次说的模仿犯案?可能这次并非鬼祟杀人,而是李府有人杀了李老爷,再将之伪装成鬼祟杀人的模样?以此来混淆我们的查证?”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辰脸皮微微抽动,再次开口有意引导大伯的脑补:“还有一种可能,或许有人在控制这只鬼祟,命其行事。”
“控制鬼祟?”池明桑立马呆住了。
控制一个可以悄无声息害死气感境武者的鬼祟?
那这暗中行事之人,修为得有多高?
这可不是一个小县城可以兜得住的!
开玩笑吧?
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错觉,竟然觉得这种事情极有可能!
念及此处,池明桑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地望向池辰。
“你先去李府,我立马去寻一下县令大人,向他求一份道门符诏!”
池辰张了张口,还未说话,池明桑已经火急火燎扭头向县衙的方向奔去。
......
很快就到了李府。
门口围满了吃瓜群众,都是听说昨晚李老爷暴毙,过来一睹李老爷死相的。
毕竟李老爷垄断县里布匹,为人尤为吝啬,行为举止在周围邻里口中甚为不堪,深受唾弃。
放在现代,就是挂在网上让人群嘲的典范。
若是他们知道李老爷是被鬼祟害死的,也不知会不会立马一哄而散,唯恐触之不及。
“让让!县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池辰拿着令牌,面不改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末了还脚下一勾,将李府的朱红大门给关上了。
怎么也算官二代的池辰方一进入,两个守在门口的捕快连忙低头哈腰道:“池小哥,您来了。”
“官府办案,怎么这大门也不关?死者的样貌还要给那些邻里看么?”池辰轻哼了一声。
那两个捕快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赔笑道:“实在是这李老爷的死相太骇人,弟兄们想靠着人多壮壮阳气。”
“心中有正气,阳气自然盛,哪有人多壮阳气这么一说?”池辰没好气道。
“池小哥教训的是。”两捕快连连点头。
“现场在何处?”
“池小哥请随我来。”其中一捕快迈步,在前面领路。
要说这李府可真是大,途径了一个花园,拐过了几个巷角,足足花了一刻钟,这才到了李老爷的书房。
诸多捕快进进出出,仔细查探着周围线索。
只是那脸上齐齐地苍白异常,走出书房脚步飞快,犹如奔命。走入书房脚步拖沓,犹如送死。
见到如此奇葩的场景,池辰不由地莞尔。
诸多捕快见到池辰,也是犹如见到了主心骨,脸上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位池捕头的亲侄子天赋异禀,克制邪异的事情早已在西林县传开了,谁不知道县衙里有位让邪异都为之犯怵的人物!
“池小哥,你来了,池捕头没来吗?”一位捕快撇撇头,看向池辰身后,没有寻见池明桑的身影。
“大伯让我先来看看,他去找县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