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全权负责?
池辰愣住了。
整个西林县衙门有三位捕头,除了池明桑还有另外两位捕头。
不同于池明桑深受西林县令的信任,那两位捕头只负责县里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宜。
池辰在暗地里也听到了不少那二位捕头诋毁大伯的言论,但每当与大伯提及,大伯都会笑笑一了了之。
当听到大伯如此说时,池辰第一反应就是那两个老阴比是不是又作妖了!?
看着池辰阴晴不定的表情,池明桑微微摇头,哑然失笑道:“莫要胡思乱想,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池辰看着大伯虽然展颜,但眉心依旧浓郁得化不去的愁绪,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四年前西林县令走马上任,虽然没有摘了两个原本鱼肉百姓的老阴比捕头之职,但也将之打入了冷宫,打发去处理没有油水的吏职。
也是这位县老爷公正廉明,任用了当时被排挤在库房的大伯,四年来将西林打理地井井有条,路不拾遗,民众无不称好。
如今这县老爷尚坐镇县衙,是万万不会用此二人的,这二人又怎么能够影响到大伯?
除非二人即将得势!
难道说......池辰猛然睁大了眼睛,心思急转。
县老爷不日将离任西林县?
无论现任县令是升还是调,但西林县后续的接任县令与那两个老阴比一定有关系!
两个老阴比要复出了!
大伯这是在让步!!
“啪!”
一只大手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池辰一抬头,只听大伯严厉道:“你只管好好查案,不要胡思乱想。”
言罢,转身向县衙里走去。
直至大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池辰才扭过头,轻吐了一口气,看向这一大一小两个道人,微微眯起眼睛:“说说吧,方才那干尸老者是什么人?”
“他是午阴子。”清虚子显然早知池辰会有这般疑问,面容淡然道:“玄阴观的叛道。”
“叛道?”
“十年前,这位午阴师叔乘观中守卫松懈,擅闯藏经阁,窃玄阴观秘法,随后叛观逃走,了无踪迹。”
窃秘法的贼?
池辰脸上露出了意外。
他想起了乱葬岗老鬼们说索命的黑袍人擅长精纯宏正的道门法术,这午阴子既然曾为道门中人,定然是会这些道门法术的!
午阴子是这四起人命的罪魁祸首?
是那以鬼炼鬼之术的黑袍人?
等等!
池辰又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午阴子要将血肉花坛留下?
难道是真的来不及带走吗?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他愈加迷惑了。
黑袍人,午阴子,乱葬岗老鬼......这些就好像一团乱麻,竟是让他怎么也找不到思绪。
“咳咳......”清虚子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池快手,不若先带我们去看下死者?”
此案的死者尽皆置于城西的义庄里,因为此事邪异,并没有人敢专门值守,只有一个瞎眼老汉住在这里,顺便帮忙看守尸体。
这户模样破败的义庄,用以专门停放县里尚有争议不能定论的尸体。
简陋的床板上,躺着瞪着两个血窟窿面带诡异微笑的李三财。
天气回温,经过一日一夜的置放,李三财的尸身已然开始散发出一股异味。
清虚子聚目凝视着李三财的尸身,迟迟没有动作,亦没有说话。
池辰张嘴正准备说话,便被玄虚子制止住了。
“噤声,我师兄要施展鬼神通了。”
“鬼神通?那是什么?”池辰小声问道。
话音刚落,便见清虚子陡然伸出剑指,指尖氤氲着一层微光,点上了李三财的眉心。
在那指尖触及李三财眉心的瞬间,一道玄妙的符箓在李三财的额头上轻轻闪动着。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清虚子后退了两步,那符箓竟然兀自炸开,掀起了极微小的气浪。
见此情景,玄虚子顽劣的面容也出现了几分正色。
“这是怎么回事?”
“鬼神通失败了。”玄虚子皱着眉头,低头沉思道:“一般死者死后七日,会留下残魂,鬼神通可以凝聚残魂,询问过往。”
“可这连残魂都散了......”
玄虚子停止了说话,看向清虚子,目光探寻。
清虚子沉着脸,先后对剩下三具尸身施展了鬼神通,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玄虚子小脸正经地可怕,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池快手。”
清虚子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池辰。“残魂彻底消散,无法聚拢,唯有一种解释。”
“有人在炼鬼!”
炼鬼!?
乱葬岗老鬼果然没有骗我!
可是究竟是不是午阴子......池辰没有任何意外,深深皱起了眉头。
“观池快手表情,好像并不意外,可是在何处看出了几分端倪?”清虚子突然询问道。
池辰强挤出一缕笑容,将乱葬岗老鬼的事再复述了一遍。
“竟是以鬼炼鬼?”清虚子也蹙起眉头,一脸意外。
“但是听你说那黑袍人使用的是道门宏正的法术......难道是午阴师叔所为?”玄虚子插嘴道。
“玄虚师弟!”清虚子猛然轻喝出声,训斥道:“没有确凿证据,莫要胡乱污蔑。”
玄虚子瘪着嘴,一脸不忿。
“事情着实有些棘手。”清虚子皱着眉头,望向池辰:“池快手可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