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日东升,林间鸟鸣间间。
张涵虚从大殿中走了出来,昨夜修成阴神法身,经过法力调养身体状态已然好些了,至少这几月内不用舍弃庐舍重新投胎,如若百年人参没有成功演化。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白中透青,面容枯槁,形如槁木,唯有精神透亮,在外人看来便是将死之人,情况也却是如此。
不过在道家高人眼中这是鬼仙法门修炼有成的迹象,不过似乎是先天有疾,精元将枯,不再修炼还好,若是再炼精补神,那离成为鬼趣亦不远已。
张涵虚简单食过早饭后,便要出道观,为收集人道信念做打算。
根据观中那本太玄气运杂谈所述:“夫气运不可定也,在时,在人,在利也。”就是说气运有所蛰伏,如那潜龙般未勃发之时,潜龙在渊或为草木或为鱼虫,不可知也。
当此前师傅讲到徽宗、蔡京之时,张涵虚便意识到此方世界应该是水浒世界,在听到山下十里外有个史家庄时,张涵虚就于门前,其中一人手持长弓一把,背后插着几支箭羽,腰间斜插着一把短刀,猎人打扮。
另一人高八尺有余,浓眉大眼,面色乌金,身体粗壮,气血充盈,身着一身褐色短打,一看便是武者打扮。
那持弓的猎人,首先开口道:“小道长,您这是要出门游历,不知老道长可否在观中?”
张涵虚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经羽化而登仙了,已然不在人世间。”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连忙道:“小道长莫怪,我家员外说,在这少华山东峰上有高人在,所以叫我特来拜访。”
张涵虚瞧了那汉子一眼,人不可貌相啊,别看这汉子五大三粗的确实个细人。
开口道:“高人不高,只是道门一道人罢了,不知客从何来,所来不知何事?”
张涵虚按说应该将他们引入观中,以示礼节,不过那汉子还不知底细,不知所谓何事而来,还是先看看再说。
似乎是瞧出了张涵虚的顾虑,那汉子连忙道:“小道长,瞧我这记性,忘了和道长说了,我是山下黄员外家新招的护院,此次上山是来请您师父下山的,黄员外来时还和我说您师父前几个月身体还硬朗着呢,这怎么突然间……”
前几月隐瞒,只是自己还无立身之本,倘若让外人得知就自己一人独在观中,说不定会有人谋夺财产,杀人害命,不过现在情况大不同了。
“师父前几日已经羽化了,如若无事便离开吧。”
那汉子有些犹豫,最终开口道:“我这有黄员外的信物,本是想请小道长的师父下山一趟,帮忙捉鬼治宅,没成想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不知小道长可有师叔之类。”
张涵虚一听,心中道:有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没机会忽悠黄员外,这机会就送上门了。
“此事不用我师叔,我正要出门游历,便随你去黄员外家看看吧”
那汉子瞧了一眼张涵虚,似乎在说就你这白里透青的脸色,形如槁木的身体,能行吗?
张涵虚言罢,便移步下山,那汉子和猎人也只好跟着下山去了。
那汉子越看越奇异,逐渐信服了张涵虚。只因在这下山的路上这道长好似凭虚御风一般,身无汗,气不喘,道冠端正。
张涵虚,在路上通过汉子的讲述也了解了一下黄员外家的情况,脑海中已然有了想法和对策。不过还要到黄员外家具体了解一下。
日过晌午之时,三人终于来到了山下,那猎人下山便自行离去了。
只余张涵虚和赵虎两人,在路上那赵虎向张涵虚通报了姓名,只因他认为这小道长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虽说他为人圆滑,但不代表着他就没有练武之人的傲骨。
黄府门口的仆人,远远看见一个面色乌金的的八尺大汉便知道是赵护院请来高人了,一溜烟的跑去告诉黄员外,这仆人们也是被这鬼敲门之事弄得人心不安。
将行将近,等两人來至黄府门前,黄员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黄员外打眼看见两人,一个是护院赵虎,另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头戴青色道冠,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只是这脸色有点将死而未死之人的感觉,细细一看这不是那老道的弟子嘛。
不过黄员外还未等黄员外问话,那赵虎就已经开口:“员外,这是那山上玉辰观的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不过这小道长也是有真本领的。”
看到赵虎如此担保,那黄员外转念一想,那就先请进去看看吧。
“多日未见,小道长的气色有点不佳啊,虽说老道长已经羽化了,但看到传承有所依托,也是必然欣慰不已,我们先进府中聊。”
“多谢黄员外的挂念,此次黄府的事贫道必然尽力而为。”于是跟着黄员外进了府中。
只不过在路过黄府大门时,张涵虚紧盯着大门看了看,又嗅了嗅空气。
步至院中,进入正堂,黄员外和张涵虚分别座落在屋中八仙桌两侧的太师椅上。
使女上完后茶,黄员外才开口道:“不瞒道长,在道长之前我也请过潜龙寺的僧人前来捉鬼降妖,可是效果却甚微,每夜依然有夜半敲门声,就算在门口守着,人走之后,声音如故。这件事可把我家扰得不得安宁啊,只要道长能解决此事,费用一切都好说。”
张涵虚慢慢开口道:“此事还需待我观察观察,府中是否有忌讳与否再做决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