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心里暗暗生疑,但表面上依旧朗声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你假惺惺做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
听周颠这么说杨逍反而舒了一口气,这种态度反而说明他们不是来找茬的。
“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
被杨逍捧了一句,周颠他立刻得意洋洋道:“你知道就好啦。”
杨逍迎了出来,看到一行人正是五散人和青翼蝠王韦一笑,心里也是暗暗高兴,如果双方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捐弃前嫌、携手合作,的确是好事。
等等,说不得身旁这个少年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能和他们一起来到光明顶,自然不会是闲人。
杨逍隐隐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个少年自然是许莫超。
他在跟韦一笑和说不得商量了具体事宜,又安顿好周芷若和殷离以后,就跟着五散人和韦一笑来到了光明顶。
杨逍又看了两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望向说不得,面露询问之色,“这位是……”
周颠却已经不满地嚷嚷起来,“我说杨逍,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都已经这个点了,至少先让人吃饱了再说话吧?”
“周兄说得对。”
杨逍压下心头的疑问,请众人入内,童儿送上茶水酒饭。
除了许莫超,剩下七人都是明教中顶尖的高手,虽然这时大敌当前,但七人相聚后都是精神一振,吃过饭菜以后就开始商议御敌之计。
五散人中另一位和尚彭莹玉先开口道:“我从东北方来,得悉少林派空智和尚率师弟空性,以及弟子百余人,正赶来光明顶,参与围攻我教。”
冷谦随即说道:“正东,武当五侠!”
他说话简洁,从不多说半句废话。反正大家都知道武当五侠就是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和莫声谷,也没有必要多费唇舌。
彭和尚又说道:“六派分进合击,渐渐合围,五行旗接了数仗,情势相当不利。”
“是啊,天鹰教远来相助,偏又跟五行旗算起旧账来,打了个落花流水。”
说不得说到这里就瞧了许莫超一眼,心想好在他是白眉鹰王的外孙,调处双方嫌隙的事情就要着落在他身上。
只听彭和尚说道,“不错,眼前最不幸之事就是五行旗和天鹰教的梁子越结越深,前几日大斗一场,双方死伤均重。
倘若他们也能到光明顶上,携手抗敌,就算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不知去向,金毛狮王存亡难卜,明教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韦一笑冷笑一声:“教主位子一日不定,本教纷争一日不解,凭他有天大本事,这嫌隙总难调处。”
他说着就看向杨逍,“杨左使,在下要问你一句,退敌之后,你拥何人为主?”
杨逍面色平静,淡淡地道:“圣火令由谁所持,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祖规,我自然遵奉。”
韦一笑冷冷说道:“圣火令失落已近百年,难道圣火令不出,明教便一日无主?
六大门派胆敢围攻光明顶,没将本教瞧在眼里,还不是因为知道本教无人统率、内部四分五裂?”
许莫超来到光明顶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这时听杨逍和韦一笑因为教主的事情争了起来,就朝说不得使了一个眼色。
“大家稍安勿躁,不如听和尚我来说句公道话如何?”
说不得会意,开口说道。
杨逍朝说不得拱了拱手:“大师请讲!”
说不得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和尚我既非殷派,亦非韦派,只要能够率领咱们度过眼前的困境,是谁做教主都好。
但总之要有个教主,就算没教主,有个副教主也好啊,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侮?”
铁冠道人附和道:“说不得之言,正获我心。”
他们在上光明顶之前就已经商量妥当,这时自然出声支持。
杨逍听到这里顿时脸色一变:“各位上光明顶来,是助我御敌呢,还是来跟我为难?”
周颠哈哈大笑:“杨逍,你不愿推选教主,这用心难道我周颠不知道么?
明教没教主,便以你光明左使为尊。
哼哼,可是啊,你职位虽然最高,旁人不听你号令,又有何用?
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四大护教法王肯奉你号令么?我们五散人更是闲云野鹤,没当你光明左使者是什么东西!”
周颠这话说得不客气,杨逍一听就霍地站起身来,一拂袖道:“今日外敌相犯,杨逍无暇和各位作此口舌之争,各位倘若对明教存亡甘愿袖手旁观,便请下光明顶去吧!”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僵,彭和尚劝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
六大派围攻明教,凡本教弟子,人人护教有责,又不是你一人之事,不如你先听听我们的人选再做决定如何?”
“哦,莫非诸位已经有了人选?”
听到彭莹玉这么说,杨逍心中一凛,暗想莫不是五散人约齐韦一笑一起来图谋自己?
他心思转动之际,便哈哈一笑道:“我瞧还是请周颠当教主的好——明教现在已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请周大教主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才叫好看呢!”
“放你妈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