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朝!
洪景来三个人一激灵!
这么巧!
等三个差役揪着一个汉子站起来,洪景来就确认了。这不是李在朝是哪个嘛!
“好像真是他!”韩三石看向洪景来。
“肯定是,不会错的!”韩五石也附和着。
“应该就是,长得这么像,名姓也相同。”
虽然那天是在半夜里做的活儿,但是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甚至可以说刻进骨子里了,十分清晰。
“他怎么还会欠了赋税,我记得去年他们是买了皮货从汉阳回去,手里很是有一笔钱的啊。”
“你就是有一百二百的银钱,够给这帮敲骨吸髓的索要?”
“那必是不能!”韩三石苦笑了一句。
“别急,咱们先看看,如果就几十一百两,咱们替他给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洪景来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施恩机会,替他出了钱,正好连人都卖给洪景来算了。
韩三石韩五石就帮洪景来连推带挤给抢了一个前排位置,那些被挤开的百姓刚准备破口大骂,看见韩家兄弟人高马大,腰间悬着短刀,一个屁都不敢放。乖乖退后,放弃了自己抢来的大好位置,当然心里咒骂的多难听就不知道了。
洪景来这次出门没有穿长炮,也没有带大檐纱帽,实在是以前那身打扮太脱离群众了。良民规定不允许穿在人群中。而且也腰佩短刃,手持棍棒,似有他意。
这要是李在朝的契兄弟突然发难,就凭吉州衙门这百十个官差兵丁,指不定连城都能给他们夺下来。
“五石,等下你拿我的马牌喝道!”
“洪大哥,你要出手?”
“我是怕他们真的杀官造反!那就真的是没有回头路了!”
跪在阶前的李在朝一言不发,任由书吏喝骂。甚至差役劈头盖脸一签子(木质长牌)抽到在他头脸上,他也不吭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平素天塔里就你们几个契兄弟最刁滑!抗拒官差!不纳夫役!天威赫赫,容不得你这等贱民放肆!”
左右拥上来五六个差役,就准备把李在朝往长凳上拖。看来一顿棍棒是绝对免不了,甚至直接以抗税为由打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李在朝用力一挣,抖开摁住他的两个差役,站起身来一瞪眼,五六个人居然怂了!举着铁尺棍棒,居然不敢靠近李在朝。
端的是一员勇悍猛士!一怒之威,匹夫莫近!
“一起上,一起上,你们这么多人奈何不了他一个?”那书吏往后急退两步,嗓子都尖锐起来。
其他跪在地上的四民汉子也挣脱起来,聚到李在朝身边。即使只是五个赤手空拳的勇士,却让上百官差兵丁不敢靠近。
“壬戌科探花郎,钦点成均馆,洪阁郎大人到!”
韩五石鼓足中气,高声呼喊,将全场上千人全部喝住!
随后他将马牌高举起来,由于他一米七的大高个,加上手臂,总有两米多。
夏天的烈阳下,铜质的马牌被耀的晃眼,在场众人看得分明。
洪景来气定神闲的步出人群。
“吉州郡,真是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