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第二天,东丘上,众下沟村村民欢聚一堂。
席云飞在众人的簇拥下跳上青石板,这块平时拿来当椅子纳凉,又拿来当饭桌吃饭的石板,偶尔也要客串几回演讲台。
“呵呵,二郎,赶紧的,大家伙都等不及了啊。”
台下,王老六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手里抱着三匹布,放到青石板一侧的空地上,此时那里红的绿的,放了几十匹新布,不过低下却大部分都是灰黄麻布。
席云飞笑着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清单,这是他昨夜写好的员工福利发放计划单,上面详细记录了近阶段各个工坊的业绩和突出员工的姓名。
“咳咳,首先要强调一点,这次灰麻布是按人平均分配的。”席云飞从旁边候着的大山手里,接过一匹粗糙的灰麻布。
席云飞指着面前正在跟母亲刘氏唠嗑的一位婶婶,道:“就比如周婶,你们家包括你,还有两位长辈和三个孩子,那么你们一家可得新布十八尺,三个大人十二尺,三个孩子六尺,刚好够做一套常服。”
说完,丑娘和大宝笑呵呵的拿出一把剪子和一条尺绳,从一匹灰麻布上剪下十八尺长布,当场递给席云飞。
那婶子愣了愣,见到席云飞拿着新麻布朝她招手,急忙迎了上去,难以置信的问道:“二郎不是逗弄婶婶吧?这,这布真的要给婶婶一家做新衣?”
席云飞点了点头,将麻布递给她,朗声道:“不止你们家,下沟村一百七十八号人,今年秋天,个个都有新衣穿。”
席云飞没说冬天,因为冬天他另有打算,况且离冬天还有两个月,不急。
那婶婶听完席云飞的话,眼眶瞬间泪目,不止是她,围成圈的村民们此时都躁动了,许多村妇更是直接抱着孩子和老母声泪俱下。
不多时,基本家家户户都分到了新布,众人高兴之余,也注意到了一点不同。
场上,除了席云飞一家外,还有乔老二、柳三、王老六等一些家庭没有分到新布,席云飞一家就算了,毕竟人家有更好看的衣服穿,可是其他人?
有心人,特别是分到新布的田大川,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堆在席云飞脚边的那几匹绢布,那鲜艳的颜色,比灰麻布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席云飞不怕大家有想法,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继续道:“接下来是几个工坊的表彰大会,大家要是有事就可以散去了,不过在我家各个工坊上工的叔叔婶婶,大哥大姐们,都要留下来。”
一番话说完,场上竟是没有半个人离开,因为如今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席云飞的工坊上工,当然,合作式的田大川也没离开,他此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没人离去,席云飞也不在意,重新拿起昨夜写好的清单,道:“废话不多说,我个人信奉按劳分配的原则,谁付出的多,得到也就最多,一会儿你们若是觉得不公平,就要想想你们自己平时工作时的态度和方法,好,下面······”
“优秀工坊负责人,三名,各自可得绢布一匹,至于其他负责人则是半匹。”
席云飞顿了顿,因为下面已经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一匹绢,这是只有贵族才穿得起的绢啊,不少村民已经懵了,因为席云飞的计数单位是匹,大唐,一匹布四十尺,宽一尺八寸。
席云飞扫视了一眼村民,抬头道:“获得优秀工坊负责人的有三位,第一位,印刷坊柳三叔。”
人群中,正羡慕别人分到新布的柳三愣了愣,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好运得到一匹绢布,因为其他人的努力,他都看在了眼里,不说别人,自己家婆娘就比自己劳累辛苦很多。
席云飞话音刚落,大宝就抱着一匹青色的绢布跑了过去,亲手递给愣神的柳三,旁边几个村民眼里都透着火热,花婶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优秀负责人,她已经比柳三更欢喜,因为这个家她说了算。
“呵呵。”看了眼呆愣的柳三叔,席云飞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第二名,食堂负责人丑娘。”
说完,低头看了丑娘一眼,原本正在替柳三一家高兴的丑娘只是一顿,接着便心安理得的自己选择了一匹红色的绢布,她可没别人那么矫情。
现场又是一片喧哗,特别是一些村妇,看到丑娘怀里的红绢,都是羡慕得紧,染色的布很贵,红色虽然算是常见,但也是在城里,要知道村里过年的时候,能有一条红头绳都是极美的事儿了。
“还有最后一名,原先考虑了很多因素,也想过很多人选,不过最后还是觉得有一个人肯定实至名归。”说完,席云飞朝喜极而泣的花婶看去,意思很明显。
花婶还沉浸在家里多了一匹青绢的震撼中,却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场上的焦点,一旁,几个走得近的婶婶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
“花娘,你还愣着干哈,你被选中了,你们家又得了一匹绢。”
“什么?”花婶闻言朝那人看去,见她伸手指着石板上的席云飞,又急忙朝席云飞望来。
“二郎,我,我······”花婶见席云飞笑着朝她直点头,当场泪奔。
直到大宝拿着一匹红绢递给她,花婶已经哭迷了眼,抱着绢布哽咽得厉害,旁边柳三叔不管怎么劝都劝不动,只好任她哭个够,这是喜极而泣,是好事儿。
席云飞没想到花婶的反应这么大,不过心中还是很欣慰的,自从花婶担任鱼干坊管事开始,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