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良生者,南陈栖霞山人,今年春末之时,夜入长安,拔除藏匿城中一处邪教所在驻地,仙法道术横贯长街,陛下起了爱才之心,便遣派我追寻对方,后来于怀义州和他相遇,略微交手一番,与我不相伯仲,之机,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夜间渡船,一旦过江,水路协同,分进合击,速战速决!”
语气顿了顿。
“另外,取俘虏而优待,以全陛下承若,顺道收拢江南人心!”
“是!”
下方,众将唰的齐齐起身,拱手暴喝,震的篝火猛烈摇曳。
不久,沉寂的水寨渐渐躁动起来,怀揣令书的斥候沿着河岸来往飞奔,停靠江河上游的大大小小的船只,随着水波微微摇晃里,悄然升起船帆,随着军队的调动,粮草的运送、聚集,已经呈出凝重肃杀。
杨素披着披风走上水寨塔楼,下颔长须在风里轻微抚动,望着一队队兵马静悄悄的出寨,手啪的一下拍在栏栅。
“此战,为我大隋定下百世基业!”
夜色的漆黑,渐渐变得青冥,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时,他抬起长袖,也朝南面的方向,拱手躬身。
“.….素谢陆道友成全九州一统。”
破开云隙的晨阳,照过江水的波光粼粼,一寸寸推开黑色的边沿飞速延伸,金色的阳光铺满一座座山势逶迤。
栖霞山下,小村呈出喧嚣,一个个裸着膀子的村中男人,喊着号子将梁木将架去墙壁,善于木工的,攀上墙头,挥舞石锤砸下一枚枚钉子,陆老石兴奋的绕着两层阁楼围墙兜转,不时拿手拍几下。
村外西面的山腰,陆良生站在断崖,望着云海,衣袍在风里轻轻抚动,金色的阳光穿过翻涌的云雾照来,映在他半张脸上,像是感受到什么,看去北面。
片刻,转过身来,望去身后一字排开的三个少年人,以及须发斑白的王承恩。
终于,目光还是先落在了老头身上。
“既然拜我为师,就受我规矩,今日正式传于你们各自法门,承恩,你带艺入门,也只愿学观气望星之术,今日为师便传于瞻章”
王半瞎白须抖动,连忙丢了拐杖,跪伏下来:“弟子,谢师父!”
“李随安!”
陆良生视线偏去中间的少年,后者连忙跪下,拱起手,就听师父声音开口:“传你驭剑术,望你不可拿此术作恶,否则为师当清理门户!”
“弟子不会!”李随安磕了磕头,抬起脸,笑嘻嘻说道:“师父,你忘了,我可是想当大侠的啊,作恶之事,我怎么会去干?绝对不会!”
陆良生点点头,这才看去站在最末尾的屈元凤。
“为师这里有一套风林火山之法,可用来摆兵布阵,算是全你将军之梦,闲暇时也可多练锻身法,增强体魄。”
“元凤,谢师父!”屈元凤眸底闪烁兴奋,他本就对高来高去的神仙之法不感兴趣,这下有了适合自己的东西,当即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三个少年中,两个都已经领了各自的修行之法,唯独宇文拓没被叫出名字,看到陆良生走去那边茅庐,忍不住走出半步,开口问道:
“师父…...拓的呢?”
“自然也有,不过暂时不能教你。”陆良生简单回答一声,走进屋里拿出书本,在前方小院里升起几张石凳,除了王半瞎,他让三个少年过来坐下。
“往后教你们法门之前,也会教授这几本书中学识。”
看到师父手中书本的名字,相对屈元凤、宇文拓,李随安从小客栈里长大,认不得几个字,只感一阵头皮发麻。
“师父…..能不能不学……”
“不行,这些书不仅授业解惑,也让你们将来不会走偏,是必然要学的。”
陆良生将一张张裁好的纸张发到他们面前,那书本在苦恼的少年头上敲了一下。
“为师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以你天资聪慧,想要学,应该不难,学业犹如修道,要耐得下性子才行,何况通读书本,这天下还有什么法门秘籍看不懂的?”
山风轻柔,抚动书页,传道受业之时,天地转寒,外面已是战鼓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