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了啊?”“刚刚那声雷怎么回事?!”
“可能是良生的道法吧…..”
一片片小声嘀咕里,那边师徒礼已成,贡桌祭品随后也被村老派人撤去,均分给每家每户一点,分食中,那三小一老跟在陆良生后面,朝篱笆小院回去。
踩过篱笆院墙下凋谢的牵牛花瓣,走进院门,陆良生立在老树下想了片刻,回过头来,看去身后跟来的四个弟子。
“修道全凭心静而耐坐,既然入我门,拜我为师,就与其他门派略有不同。”
宇文拓、李随安、屈元凤、王半瞎站在一起,望着对面的师父,有些紧张的捏紧衣角,就听师父的声音继续传来。
“修道学艺,在为师这里不是什么厉害就学什么,而是凭志向来定,若习的不是你们喜欢的,将来也难有作为,平白浪费一生时间,到时还不如凡人生活,还能落个夫妻恩爱,子孙满堂,惬意过完这趟人世。”
李随安站在中间,左右看了看屈元凤、宇文拓,还有王老头儿,性子跳脱,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父!那门里,可有什么名称?就像那些侠义志里,江湖门派都讲什么什么门派,我们也有吗?”
“没有。”
陆良生摆手笑了一下,他本就没打算开宗立派,在那里有一阵了,便是招来王半瞎。
“带他们三人在村里走走看看,对了。”
书生看向屈元凤。
“你若想成为将军,身体就要强壮,村里有八个大汉,成天没事做,你有空就过去与他们一起练身体,他们会教你锻体之术。”
“是,师父。”
打发走了四人,陆良生收起石凳幻象,篱笆院外的法净和尚也不进来,站在院口,礼佛稽首。
“陆道,友,贫僧特来向你辞行。”
“大师,不多留几日?”
如今家里相较几年前宽裕很多,就算胖和尚饭量大,再多几个也都是没问题的,这几日与和尚谈论修行,也是受益良多,眼下对方要走,陆良生倒是有些不舍。
“.….这栖霞山风景秀美,我还没尽地主之谊陪大师四下看看。”
“不了,事情,既,已落下,贫僧就,不多留。”
法净竖着印默喧了一声佛号。
院里,陆良生见他去意已决,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送大师出去。”
两人并肩走过院外,结伴而出,有过往的村人见到他俩,挥手打声招呼,不管是陆良生,还是法净都朝对一一回应,两人一路走出,穿过晒坝,之间也是边走边聊。
“走的这般急,大师回去还有事?”
“无拘无,束之人,待久了,难免,想要离,开。”法净肥脸撑开笑容,结巴的话语里,又重重落下三个字:“这里,闷!”
陆良生自然不在意这番话,看着前方村口,等候的人依旧在那边,他笑着说道:
“也是,不过,我也准备出去,去北方岐山一趟。”
法净偏过头来:“何事?”
“给那宇文拓、屈元凤准备合适的法门。”
走出村口,秋日明媚,见到陆良生出来,等候一宿的陈靖等人哗啦啦从地上起来,当中有人想开口,被陈靖抬手按下去。
道旁,走在前面的大和尚出了村口几丈后,转身朝后面的陆良生竖印躬身。
“陆,道友,请回吧。”
陆良生抬手朝他一拱:“慢行!”
和尚直起身,也不再多说,敞着僧衣,洒脱的大步前走,胖大的身躯很快从那数十人一侧过去,上了村外的泥道。
村口这边,陆良生收回视线,转身走出两步,后面忽然响起声音。
“陆先生!”
“陆良生,请留步,我是陈靖啊!”
陈靖喊了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小跑到道中间,目光紧紧盯着那边的背影。
前方,陆良生站定,抿了抿双唇,微微回过头。
“我知道是你……算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