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苏云海的脑子疯狂转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孟姨纵使只有一个人,也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着苏啸天和卢承谦,他们搀扶着苏岳的两条胳膊,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在三人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属于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但行走之际,却如龙行虎步,身上的气息浩大深沉,赫然又是一名化劲巅峰的强者。
谁也没有想到,苏岳竟然会如此突然的出现。
不过,苏岳此刻的状态显然并不怎么好,额头皱纹深陷,脚步虚浮,四肢乏力,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爷爷!”
苏妙拉着林重跑过去,眼眶一下子红了。
苏岳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苏妙站到一边,然后继续前行,朝苏云海走去。
苏云海面色灰败,如丧考妣,就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先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周围的黑衣战士们垂下枪口,虽然他们对苏云海忠心耿耿,但也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控制。
肖战、徐牧城、席尚志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惧之色,一种庆幸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幸好刚刚没有动手。”
这是他们脑海里此刻唯一的念头。
苏岳走到苏云海身前三米外,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对方,目光中充满失望。
不管怎么说,苏云海都是他的儿子,哪怕苏岳久居高位,见惯风浪,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感到无比痛心。
苏云海垂下血丝密布的眼睛,双手紧握,手背之上青筋毕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是啊,所以我很后悔。”
苏岳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皆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但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忏悔,我可以在族人面前保住你。”
“父亲,事已至此,你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苏啸天闷声道:“其实,你的所作所为,都被爷爷看在眼里,他之所以不插手,就是希望你幡然悔悟,浪子回头。”
“我为什么要忏悔?”
苏云海倏然抬头,双目赤红,恶狠狠盯着苏岳:“我是你的长子,苏家本来就应该由我当家作主,这些年来,我为了苏家呕心泣血,尽心尽力,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环视一圈,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咆哮:“苏妙为苏家做出过什么贡献,她有什么资格跟我竞争,我阻止她成为家主,难道有错吗?”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苏云海的吼声在半空回荡。
“与你竞争的人从来不是苏妙,也不是长空,临风,而是你自己。”
苏岳眼中的感伤逐渐消失,变得冷硬而锐利,就像是刀子,狠狠戳进苏云海的内心:“你确实为苏家做出了不少贡献,但你从苏家得到的东西更多,你的身份、地位、荣誉都是苏家提供的,没有苏家,你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但你一次都没有抓住,你知道我为何让你担任银河军工集团总裁吗?因为我想看看,处在那个位子上,你会做些什么,可是你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