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到了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兴致,到了该散去的时候。
人们不想看到龙择天的狼狈,在了龙择天的立场上:自己儿女的婚礼,找谁喝酒难道还要经过你令狐超同意?
石叮当恨得直咬牙,要不是龙择天阻拦,当下就要追出去,杀之而后快。
龙择天的狼狈的消息被大家自觉的封了口,这件事就如是一个天大的忌讳,谁也不敢宣之于口。
公孙峰去了哪儿?龙择天想知道,他更担心的是何云飞想不开,也担心朱五一和彭连虎想不开,面子,谁都要面子。今天的事情,最丢脸的是龙择天,但是最难受的却是他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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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峰将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三人带出了大厅,在龙村的北山峰上的一处隐秘地点坐了下来,四人谈起了心。
何云飞双眼通红,显然,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他为自己给龙择天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自责,也为自己感到无限的委屈:监察阁是令狐超说了算,我的案子就是监察阁定的案,他又是调查益梓案件的主事人,调查的和审判的是同一伙人,这不公平,我也不服!
彭连虎说道:“大夏的事情乱起来还是因为大夏的宗教集团对龙阁主的限制政策有极大的不满,是各地教徒闹事,我的过错就是制止不及时,手软,没杀人,最后,越闹越大,县村的择天阁都因为闹事有所牺牲。最后给我的结论是:我同情教徒,或者与他们有说不清的联系。”
朱五一说道:“杨再兴在黔宁杀了很多人,当时抓当时就判了,我的家族的确与教宗和情报阁余孽有些瓜葛,甚至引起了民愤,这一点我认。但是,我和这些事情完全没有牵连,而且,我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杨院长不也是对我动了杀心?要不是择天派我到棊圣,说不准我也会落在监察院手里,什么下场真不好说!”
彭连虎点点头:“我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家族门派的人,我不担心自己有什么下场,我却担心择天,西部骚乱死了很多人,择天阁内部怪地方整治不力,那些家族门派甚至教宗的人把矛头都指向了择天,除了百姓,择天几乎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大家族的人和教宗的人。择天压力很大,我们在这个时候要为他着想,就不要给他添乱了!我想好了,这次婚礼完毕,我会自愿到监察院去投案,自觉接受审查,哪怕以死谢罪,我也绝不会回避!”
何云飞擦了擦眼泪,道:“择天从益梓把握叫道蓟城,我还和他干了一仗,现在明白,他是在保护我,如今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中有愧。婚礼完成,我即刻回到监狱去,不喊冤不上诉,把牢底坐穿!”
公孙峰笑了笑,分别拍了拍三个人的肩膀,说道:“行了,不要那么多感慨,我是真怕你们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样,择天可是真说不清楚了!”公孙峰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想通了,就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帮着择天把这个场子撑下来,我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都不要强调什么委屈,为了择天,为了四个孩子,我们一定要保证婚礼顺利举行!”
三人点头,随同公孙峰回到了龙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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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超怒气冲冲出了龙家大院,毫不停留就出了龙村,对于龙择天将何云飞擅自从监狱里带出来参加自己儿女的婚礼,他认为就是龙择天向自己示威,是给自己的警告。他不是想不通,而是觉察到了一丝莫名的危机。
自己始终不是龙择天的那些兄弟,龙择天和自己始终隔着一层纱,看似距离不远,但是十分遥远。龙择天的兄弟们,一个被软禁,一个被调查,还有一个干脆在监狱,其余兄弟除了公孙峰依然坚守琼崖,其余皆解甲归田,可以说,功成身退。
而自己,不是龙择天的人却位高权重,仍然霸占着天下监察阁阁主的位置,甚至监察院也是他一人说了算,监察天下所有的文武官员,那么,是不是也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龙择天公然将何云飞带出监狱,难道不是警告自己?
再想到茅老道曾经说过,龙择天与他是理念上的冲突,彼此无法改变,早晚会成为彼此的对手。茅老道走了,是不是自己也该到了走的时候?
茅老道还说,若是改变不了龙择天,那么就让他臭起来,龙择天的理念可以得到天下百姓的赞同,却得罪了权贵,甚至是天上的神仙。所以,茅老道判断,龙择天只要不改变,天上人间的冲突就没有完。
想让龙择天臭,那就彻底将他推到权贵家族教宗神仙的对立面去,到时候,龙择天不变,他只有下台。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要什么样的天下的问题,是权贵天下,还是百姓天下!
令狐超不像龙择天的那些兄弟,认准了龙择天的道,他当初在大顺朝时代推波助澜改良变法,压根就没有什么百姓天下的理念,他只是想推翻那贺兰太后,想通过改良变法夺回皇权,让皇帝亲政,然后推动他的变法主张,改变龙洲的面貌。
他一步步看着龙择天实现自己的理想,看着龙择天一天天变得强大,看着龙洲天下一统,看着龙洲新国成立,并果然在没有皇权统治的情况下,龙洲新国日新月异,蒸蒸日上。他真的怀疑过自己,难道,百姓天下才是真正的天道?
他有过怀疑,但是,西部的混乱就让他动摇起来。
难道,茅老道的判断是对的?
令狐超知道,茅老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