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锐到刺耳,令人极为不舒服。
杨再兴蓦然将目光盯在邻桌说话的人身上,见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见杨再兴目光如电,盯着自己,没来由一阵惊悚,手中杯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只是这一声,所有人包括看不见这里发生何事的人,都自觉停杯、禁声,疑惑的向这里张望。
独孤秀的脸色很不好,但是没有吭声,也是将目光盯在老者身上。
老者哑然,惊慌失措!
杨再兴目光坚定不移,始终对视着老者的眼睛,老者浑身一颤,晕了过去。
独孤秀皱眉:“来人,抬出去,太医院诊治!”
“我的神啊,这是什么魔法?”,一位玉秀国人在静默的大厅内,尖声尖气的喊了起来。
龙择天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示意他做好,继续喝酒。
独孤秀也暂时忘了这段插曲,继续向众位老师敬酒。
这不是闹事的场合,就算是要给龙择天难堪,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位老者是太书院的大学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名叫祖学,号称老祖。
但是,就是这位老祖,最近被独孤秀盯上了,有灭门之危。
所以,这一声斥责,说起来,还是要在独孤秀面前表现一番。
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一个眼神,便晕了过去。
这时候,又有一位老者站了起来,却是走向舞台,转身面对众人,说道:“老祖年事已高,经不起吓,但是却有一番拳拳报国之心,本来这是个欢迎宴的,应景才是第一位,但是,我等深处宫门,没有机会和天下第一天才考较的机会,独孤大人何不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等一吐心中所疑?”
不等独孤秀回话,那老者继续说道:“孟子曰: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请问,龙阁主拥有半天下之兵,家业何止万千乘?如此偌大家业,汝想弑君?若无反心,何不缴械称臣,避免龙洲再一次生灵涂炭?”
龙择天微微一笑,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下套,不是独孤秀就是李开麟,但是,如此场合若是不应对,才真是被人看扁,所谓天下之心也被人看成是私心私欲,应对不好,才是落了下乘。于是不慌不忙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字字入耳,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
“夫子何称?”
“老朽文华阁大学士徐渭!”
龙择天笑道:“果然如雷贯耳,先生贤德之名早已名传龙洲,择天有礼!”
“然,先生所言,择天不敢苟同。所谓天下者有德者居之。择天不才,有志于天下,崛起于乱世,没实现治世之理想,怎可轻言放弃?先生劝我放下刀兵,可自大顺朝建立乃至上溯到万年之前,一轮一轮的刀兵之乱何曾止息?如本朝,先有百尺之乱后有红莲之祸,再到天下诸侯纷纷扰扰,外敌环伺,战火频仍,直至今日,流民满街,盗贼横行,难道只是择天放下刀兵就可天下太平?若是如此便天下太平,何来天下在台上,面红耳赤:“难道你就是民心?大言不惭!”
杨再兴插话:“你能领十万民众背井离乡不离不弃?还是独孤秀有这个本事?百姓的眼光是亮的,谁好谁坏他们一清二楚,似你这等酸儒,动辄仁义礼智信,厅堂之上夸夸其谈,到了民间说不定要被扔臭狗屎的,百姓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徐渭面红纠结,却无法说出下文,杨再兴不屑道:“写几篇臭文章,就以为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殊不知,你们那一套早已腐朽不堪令人作呕。今日国宴,本是朝野再一次合作的大事,而你及刚才那位拉在裤子里的老不休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可知这天下还有羞耻二字?吾今择天大军,奉百姓之期待,兴师聚众,一为驱除外敌,二为生民请命,乃是仁义正义之师,民心在我,正是替天行道之时。而汝既为谄谀之臣,原本只应该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却在此妄称生灵涂炭,汝有何脸面在此言之凿凿?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不现在归去!”
第二个老儒,晕倒在台上。
独孤秀无奈,令人抬了出去,对杨再兴笑道:“喝酒!”
杨再兴意气风发,端起杯说道:“我还是看你顺眼一点!”
.........
龙门帮是一个大帮派,陈潮夏的运气一直很好,这不,已经登堂入室,被任命为帮派总账房。
龙门帮帮主叫做杜金啸,管理的码头、铺面、各种赌场烟馆和风月场数不胜数,特别是有一份生意起身,要走。
“金老爷、张老爷,这就要走吗?”,杜金啸有些不乐意:“你们的人到我的地盘上收费,还杀了我的人,不交代一声就走?我杜某人就是这样被你们看不起?”
金老爷叫金炳荣张老爷叫做张啸琨,很巧合的是,杜金啸的名字中仿佛吃掉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金炳荣站住身,说道:“这是在你的地盘,兄弟不敢撒野,但是,你也知道,就算是在这里,你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但是抚恤金和安葬费是少不了的,刚才谈的是地盘重新划分的问题,虽然没有达成协议,但是,你们杀了我的人总归是事实,这一点两位不否认吧?”
张啸琨是一个粗壮的野蛮人,已经忍不住气:“问题是那些地盘,过去都是我野狼帮的,这一次只不过是收回来,难道,我就没死人?”
“但是属于我的已经三四年了,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