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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人,尤其是胡志鹏,对余越等人去而复返很有意见,但又不好赶人,只能不咸不淡地暗怼几句。
苏慕容没办法,拜余越所赐,她现在是用自己的脸抵着。
可以想象,千金大小姐的脸皮能有多厚?
感觉人生从未如此难堪过。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余越啊余越,你这次千万把人治好,否则不单爷爷没脸,我的脸也没地方搁了。
对于胡家人的冷嘲热讽,余越全不放在心上,也不管人家反对不反对,就提出要替胡笙亮守夜。
胡志鹏皱起眉头:“你不是说我爸没病吗,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余越说:“胡总确实没有病,他是中了诅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胡志鹏面色几变,然后作出不屑一顾的姿态,指着余越叫骂:“什么‘诅咒?’,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世上哪儿有那种东西?!如果不是看在苏老和苏大小姐的面子上,我已经让人请你滚蛋了!现在,你最好自己离开,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余越懒得跟他们讲解“生命能量”、“生命元力”的常识理论,只是站在那里,一副无赖模样:“不要以为你们胡家多么牛逼,本来你们当家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用八抬大轿请我也不会过来,我是看在苏老的面子上才来的,你们有意见,跟苏老去说。”
然后,拉着小家伙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
“这……”胡志鹏询问式地看向苏慕容。
苏慕容避开他的目光,做出一副“这是我爷爷请的人,我也莫得办法”的样子。
余越问胡笙亮:“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胡笙亮虽然不悦,但沉默之后,还是摇头回答:“要论起仇家,一双手数不过来。这人一辈子,要说没有几个仇人,那是失败的。我这半辈子,小有成就,所以,商业上的对头、平日里结的怨仇、身边潜伏的不轨之徒……太多了,不好讲啊……”
余越“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时间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缓慢流逝。
夜渐深,苏慕容熬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地在旁边打瞌睡。
余越把小家伙哄睡,抱着她闭目养神。
只有刘威还在睁着眼睛戒备。
胡家人一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余越心里知道,却不动声色,也不以为意。
胡志鹏似乎越来越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临近凌晨零点的时候跑到外面去抽烟。
零点。
当时针、分针、秒针在“12”这个数字上完全重合的时候,余越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抱着熟睡的小家伙走进病房内。
苏慕容被惊醒,揉着眼睛,跟余越同行。
刘威也起身守在门外。
胡笙亮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头发灰白、面容枯槁,满是褶皱的皮囊包裹瘦骨,看上去十分可怜。
余越在他的床边站了十分钟,屋子里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苏慕容忍不住问道:“什么也没发生啊?”
余越眯起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胡笙亮,似乎是喃喃自语地说:“看来背后的家伙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故意停止了诅咒发生。”
苏慕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紧张地四下环顾,难道那家伙就在身边?
她声音微颤地问道:“现在怎么办,还要等么?”
余越说:“不等了,直接强行驱散好了。”
“你不是说,强行驱散的话,会对胡笙亮本人有伤害吗?”
“是会有伤害,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之前是我顾虑太多,反正保住他的性命就可以了吧?”
“……”
然后,余越不再说话,单手抱稳小家伙,伸出右手,按在胡笙亮的心口,开始运转生命元力,徐徐发动真元之气……
苏慕容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她看见,余越手按胡笙亮心口,余越的手掌和胡笙亮的身体竟然泛起微微的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神奇而又有些诡异。
渐渐地,她发觉,昏睡中的胡笙亮,脸庞、脖颈和手等裸-露在衣服外面皮肤浮现出大片灰色纹路,就像大理石的石纹,又像久不洗澡积累的污垢,看上去有种邪异、恶心、可怕的感觉。
苏慕容不由问道:“这……这就是‘诅咒’吗?”
余越专心施为,没有说话。
下一刻,病房里气温骤降,明明温热的夏夜骤然间寒冷似严冬。
苏慕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牙齿打颤,心里更是发毛。
尽管余越用“生命能量”理论代替了鬼怪传说,她还是不禁担心,如果真有个鬼突然跳出来,自己的拳头能不能打倒对方?
接着,她就瞧见,胡笙亮的身上似乎多出来一个人影,那轮廓、那线条,应该是个女人,只不过比较虚,也比较淡,然后在不停地挣扎,像一条离水的鱼。
刚开始苏慕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过再看,竟然看见那女人血肉模糊且狰狞的脸,顿时吓得尖叫一声。
听到叫声,刘威立刻冲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随后还有胡家的人和保镖。
余越眉头大皱。
女人的影子突然脱离胡笙亮身体,化作一团黑气,凝而不散、浓如泼墨,飞到房间天花板上,萦绕、旋转。
像乌云,又像是一团自动旋转的黑色气旋,而在最中心,是一点诡异的红光……
一闪,一闪,一闪……
所有人都惊讶地议论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