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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听得好笑,但也清楚三哥这个朋友性情洒脱,于是不再客套,摸摸娇娇头上的小花苞就挽了袖子去帮忙了。
方家只有方杰一个独子,眼见林家兄弟这么和睦,很是羡慕,感慨道,“我娘怎么没多生几个,害得我打架都没人帮手。”
娇娇听得好笑,顺口就道,“以后叔叔打架可以喊我三叔帮忙,我三叔打不过,我家还有我爹,二叔,四叔!若是还打不过,我还有十二个哥哥!”
方杰听得哈哈大笑,居然有种被林家这小头保护的感觉,分外心暖。
“好啊,那叔叔可记下了,这靠山太强大了,以后叔叔出门都可以横着走路,谁也不怕。”
“横着走路是螃蟹,我以后叫你螃蟹叔叔好了!”
“不成啊,娇娇,咱们打个商量,这名字太不威风了,换一个!”
“不换,螃蟹叔叔多好听啊。”
一大一小蹲在院子里,就一个称呼讨论了好久,最后还是方杰妥协了,接受了这个“威风”的称呼。
多年后,他坐在院子里,同儿孙们说起这事,还是笑声朗朗,忍不住感慨有些缘分真是天注定…
林家老少齐上阵,活计都是抢着做,又有方杰这个好邻居帮忙提供工具用物,不过一上午,这间铺子内外就干净的好像被打劫过了。
林大海心疼弟弟,眼见只剩了木工活计,就不愿林大山再掺和,怕他伤了手,耽误写字。于是撵了弟弟说道,“大山回去把牌匾的字写出来,你二哥今晚儿就可以篆刻了。”
“是,大哥,我这就回去写。”
林大山洗了手,也没拍拍衣衫上的灰土就要出门。
方杰带了娇娇在门口玩耍,听得林家兄弟对话,他就要拦人,守着书画铺子,最不缺的就是纸笔,何至于跑回顾家去写完再送回来?
倒是娇娇一手扯了他,然后笑嘻嘻牵了四叔的手,送了他到门外,又从身侧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四叔,给你解渴儿。”
“好啊,谢谢娇娇,四叔正好渴了。”
林大山欢喜接过,丝毫没有客气,毕竟以前回家时候也吃过这果子,水灵甜蜜的滋味,他可一直惦记呢。
说着话,他同小侄女摆手告别,就匆匆回顾家去了。
方杰扭头望向院子里抬木头或者搬磨盘的其余三个林家兄弟,突然明白他们支使林大山回去写字的原因了,于是更加觉得心酸。不带这么惹人羡慕的啊,这是欺负他没有兄弟吗?
林大山一路走回顾家,倒也不算远,但嗓子干渴的厉害,几次拿起手里的果子想啃一口,最后都放下了。
待得到了顾家,从侧门进了前院,果然,他教授了两年的顾家小公子顾天泽,正好练过弓马,打算回去后院。
顾天泽是顾家这一代的嫡长孙,也是他这一辈儿唯一的男丁,如今只有七岁,就被寄予厚望,每日一半读书,一半习练弓马,很是努力。
这会儿,小小孩童的脸上因为走动显得很是红润,额头秘密一层汗珠儿,倒是衬得他唇红齿白,神仙座下金童一般可爱俊秀。
“先生,您回来了!可是处理完家事了?”
顾天泽一见了林大山就上前见礼,两人虽然是师生,但林大山为人和气,只要顾天泽完成了课业,从来不会苛责,甚至偶尔还会同他讲讲老宅那些子侄的调皮事,或者看过野史杂谈里的一些趣闻,自然很得顾天泽的喜爱和敬重。
今日,林大山请假,他特意把下午的弓马课调到上午,就为了先生出门方便。
“处理完了,就是还缺一幅匾额的字,我写好送去就成了。”
林大山也很是喜爱这个弟子,虽然顾家万千宠爱都集于他一身,这孩子却很懂事知礼。总是让他想起家里的小侄女,也是这般惹人疼。
于是他就把手里的果子塞了过去,笑道,“这是我小侄女给的果子,味道清甜,你不嫌弃就洗洗吃了吧。”
说完,他好似觉得送弟子这般简单的礼物,有些过意不去,快步绕过游廊的角门,通过花园去了府外的排房小院。
跟着顾天泽的小厮福生,很是疑惑的挠挠脑袋,问自家少爷,“少爷,先生怎么没有从后巷回家,反倒从前门绕路?”
顾天泽低头看看手里的大红果子,鼻端嗅着隐约的果香,笑的欢喜,“先生是为了给我送果子呢。”
说罢,就笑着回自己院子洗漱。
顾家前后五进大宅,外加花园,不可谓不大,但作为顾家唯一的独苗,一举一动很快就传到主子们跟前了。
顾家的当家主母,也是顾天泽的母亲,一边笑着替婆母倒茶,一边笑道,“娘,您不知道呢,天泽把那个果子一口没剩都吃了。就是年前永隆那边送来的柑橘,他也不过吃了半个就不肯再动呢,如今一个野果子,居然这般稀罕。”
她这般且笑且说,头上的插丝多宝金步摇也跟着晃动,平添几分欣喜。
顾家老太太身形富态,年过五旬,这会儿听得欢喜,脸上才带了几道皱纹。她倾身起来,让丫鬟正了正身后的八团如意纹锦缎引枕,这才笑着应道,“当初家里聘请林先生,我还生怕他年岁轻,不懂教导天泽。如今看来,他们师生倒是投缘。难得林先生也待天泽是真心,家里虽然不富庶,但有点儿什么好的,都会想天泽。这次的野果子也好,上次的百米也是,天泽如今可是胃口大开,弓马师傅都说他力气大了很多,咱们顾家可不能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