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县苌办公室的于微,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一身灰蓝色的中山装,面庞白净,眉目俊秀,不同于周长冬那凛冽的气场,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行走坐立间端方稳重。
他倒了杯水放在了于微的面前,“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这人眉目舒朗,于微在听到他说润润嗓子四个字的时候,看他眼中分明有笑意。
这是在笑她聚众闹事嘶喊吗?
于微只当没听到,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她的嗓子的确需要润润。
喝完之后,于微放下水杯,看向了这个年轻的县苌。
于微知道他姓任,家是首都的,毕业这两年一直在基层。
之前是在南边一个镇上工作,去年秋天的时候调到了南屏县。
“任县苌,我是为我丈夫的事情来的。”于微单刀直入说着。
“我知道。”任县苌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说着。
于微看着这人脸上淡淡的神色,被噎了一下,原以为他会劝退或者说些其他宽慰的话,于微有的是话赌他,可是他只是淡淡的一句知道。
于微稍稍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从这个任县苌批地开始说起,只是她还没开口,便听着他问道:
“你带着大家喊得那番话,哪儿听来的?”
于微想了想,这是后来上学的时候,政治老师说的。
说是当初改革初期,大领导面对诸多质疑的声音,便是这样铿锵有力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此时于微总不能说是老师说的,便扯了个谎。
“我丈夫跟我说的,他说只有打破旧制,寻求改变,才能扭转当下的国运,我记住了这番话,他执行着这番话。”于微说到这里,眸光微转,“他还说,新来的任县苌是个有能力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是懂他和支持他的人,他能做,他敢做,都是因为有任县苌在背后。”
任县苌显然没想到于微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微微挑眉,眼中有惊讶之色。
渐渐地,惊讶之色退去,眼中只剩笑意了。
这丫头上来便给他戴这样的高帽,无非就是将他的军,让他想办法周旋周长冬的事情。
从刚开始看到她聚众堵大门,只是惊讶于她的大胆。
现在看来,她不仅仅是胆大,还心细,聪慧。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于微,这么看过去,他只觉得于微眉眼间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仔细想想,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她。
“我记得上次听陈元说起,你家不是这里的?”
于微微怔,心想,这个任县苌思维这么跳脱的么?
于微想了想,回着:“以后家就是这里了。”
她嫁给周长冬了,以后自然就是这里人了。
于微不想跟他扯别的,此时将话题拉了回来。
“任县苌,关于我丈夫的事情,看着是他的事情,其实是冲着您来的。您想想,长冬他现在做的事情,是您亲自批的,现在这些人寻他的短处,这不是拿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吗?”
任县苌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突然低声笑了。
“周长冬倒是找了个好媳妇。”
小剧场:
任县苌:周长冬倒是找了个好媳妇。
于微:瞎说什么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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