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晚间和她相公孙灵提起隔壁萧家的事情。
她笑着说:“怪道人家常说大家出身的姑娘行事就是不一样,今日我去萧家,见了这位萧家太太的品性气度,着实佩服的很啊。”
孙灵正想着哄胡娘子些钱,好去楼子里再乐呵一回,听她闲聊,就赶紧打起精神来陪着:“这事你就不知道了,那位萧太太可是罗相家的二姑娘,是姚家的外孙女,教养上自然差不了。”
胡娘子点头:“难得的是她十分可亲,我之前可不认得她,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她,就觉得很是亲近,巴不得和她多呆一会儿呢。”
孙灵就问起胡娘子安宁的相貌怎么样,胡娘子笑道:“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却不能和你细说。”
胡娘子铺好了床,又服侍孙灵洗脸。
孙灵凑过去笑着问胡娘子要钱:“好娘子,你再与我些银子,我前儿答应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到时候我手上没钱,难道还要别人付帐不成?一次两次行,次数多了,谁还和我玩啊。”
胡娘子单纯善良,从来不把人往坏处想,便转过身去拿了些银子给孙灵:“咱们家才搬来阳城,夫君交友记得谨慎些,交些品性好的,和人吃酒记得抢着付帐,别叫人看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孙灵拿到银子忙不迭的保证。
他才刚刚躺下,正说要和胡娘子亲热一番,不想孙婆子在外头喊叫:“哎哟,我的腰疼啊,儿媳妇,你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胡娘子赶紧起身去看孙婆子。
气的孙灵嘴里骂了好几声,但他去拿他母亲没有办法,只能骂胡娘子不好。
胡娘子进了孙婆子屋内,就看到孙婆子板着脸瞪着她。
“母亲,你哪儿不舒服啊?”
胡娘子关切的过去问孙婆子。
孙婆子上手就要打胡娘子。
胡娘子赶紧躲开。
孙婆子就骂道:“丧了天良的,不要脸的玩意,这才什么时候啊,就勾搭着爷们和你胡闹,家里的事都干完了吗,屋里院里都收拾好了吗,这会儿你就想睡觉,咋不懒死你得了。”
胡娘子有几分委屈:“母亲,家里都收拾好了,母亲若是觉得我哪做的不好,明儿我去买几个下人回来便是了,母亲何至于动怒。”
“买下人?”
孙婆子一下子就蹿了起来:“钱多的没处花了吗?还想着买下人,要是买下人,我们家娶你做什么,你个懒婆娘,净想着省事,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回来。”
胡娘子低头,掩下眼中的难堪和一些羞恼:“母亲,前儿我出门在银楼里看到一只簪子特别好看,我觉得很适合母亲,明天我去给母亲买回来可好?”
她这么一句话,孙婆子立刻不骂了:“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看看什么好簪子。”
孙婆子指着胡娘子絮叨了半天,胡娘子才能回屋休息。
胡娘子回去的时候孙灵已经睡下了,她看着孙灵的睡颜,再想想刚才孙婆子发作,孙灵竟然没有替她说一句,也没有过去问一声,心里就有些失落,也有些不满。
但是她想着孙灵毕竟是她丈夫,是她的救命恩人,便压下那丝不满,坐在床头好一会儿才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胡娘子就起来,她要洒扫庭院,还要给孙家母子做早餐。
等着收拾好了一切,胡娘子胡乱吃了点饭,换了一身衣服去给孙母买簪子。
她才出门,就看到安宁正在上马车,应该是要出去的。
安宁看到胡娘子就笑着跟她打招呼:“姐姐要出去啊?”
胡娘子笑了笑:“是啊,去银楼里看看。”
安宁扶着月娘的手迈上马车:“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银楼,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和我一道去吧。”
胡娘子正有话要问安宁,便点点头:“是你不嫌弃才对。”
她走过去,月娘扶着她也上了马车。
坐进马车里,胡娘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下定决心问安宁。
“妹妹,我昨天去你家中一趟,见了你家老太太,我心里着实羡慕你,你家老太太真的很可亲,我想问问你,你平常怎么和老太太相处的?我……我是个笨的,不太会与人相处,和我相公处的不是很好,我婆母也不太喜欢我。”
安宁打量了胡娘子几眼,发现她今天带了些黑眼圈,知道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想到小丫头说的昨天晚上好似听到隔壁孙婆子骂人了,想来,必然是骂胡娘子的。
安宁想了想,就问胡娘子:“姐姐,其实我挺好奇的,姐姐的人品相貌这样好,不说什么宫中的妃子,这阳城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姐姐都是嫁得的,为什么偏偏嫁到孙家?我不是说孙家不好,只是觉得有点配不上姐姐。”
胡娘子低头,一双手拧着一个帕子拧来拧去的:“是我相公曾有恩于我,我也只能以身相许来报恩了。”
安宁拧起眉头:“有恩于姐姐?这事……我就更稀奇了,是谁告诉姐姐报恩就要以身相许呢?报恩的方式多了去了,他若是家贫,可以给他金银,可以助他事业有成,让他过富足的生活,他若是不缺钱,也可以想方设法的救他一命,人生在世,遇到危险的时候多了去了,总是能找着机会的,他若是娶不到媳妇,姐姐也可以牵线,帮他娶一个美娇娘啊,何必要自己把自己赔出去呢?”
安宁这一番话叫胡娘子愣住了。
她呆呆的看了安宁半晌:“原来,原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