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达只说那几位名士乃是神仙中人物,在大唐可谓是家喻户晓。
唐云见了定会欣喜交加,可却没有透露那几位名士的身份。
神仙中人物?
谁?
大唐开元天宝年间,帝国空前强盛,在这锦绣富丽的繁荣气象下,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名垂青史的文人骚客,说这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丝毫都不为过。
算了,不管了!先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唐云抓起地上那乌漆嘛黑的泥球,用力往地上一磕,外表被烧烤得坚硬焦黑的你快瞬间碎裂开来。
去掉焦黑黏土,里头被烤地焦黄的嫩母鸡还冒着丝丝热气,唐云抓住两条鸡腿用力一扯,那嫩母鸡就被撕成了两半。
“恩!不赖!”
唐公子一边大嚼大啃,一边啧啧有声,“大壮的叫化鸡算是可以出师了!对了,三娘,你啥时候去的酒楼?
我不在,大壮有没有偷懒?
你告诉他,他敢偷懒我扣他工钱!”
萧三娘噗嗤一声,掩嘴笑了。
唐云忙碌的嘴巴却是一滞,目光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萧三娘,有些痴神。
“最是那是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掩嘴失笑的萧三娘,不仅有着成熟小妇人的丰韵,又兼有少女般的娇羞。
真是不要太诱人!况且今日萧三娘出门前,又精心对镜梳妆了一番,一向椎髻、青裙朴素打扮的她,今日特意穿上了压箱底的鲜华襦裙,头上还梳了个高髻,插着一只白角梳篦,整个人愈发显得妩媚动人起来。
见唐云直愣愣地看着她,萧三娘的面颊如羞涩少女一般染上了红晕,垂下眼睑羞道:“云郎,莫非奴家脸上有脏东西么?”
唐云愣过神来,忙摆手,讪讪笑道:“没、没有,三娘今日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贫嘴!”
萧三娘依然勾着头,抬手理理云鬓,羞嗔道,“奴家蒲柳之姿,何谈美艳?”
嘴上虽这么说,听了唐云的赞誉,小妇人心里却是欢喜得紧,她甚至有一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就连当年与亡夫相遇时,都未曾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这边唐云又大吃大喝起来,还忙里偷闲地与萧三娘说说笑笑。
那边磨勒却坠入了煎熬的地狱之中,大快朵颐的唐云早已把那昆仑奴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磨勒本来是在闭目养神,心如死灰,但很快就被从监门处飘荡过来的美味给扰得心神大乱。
不知是何等好酒,竟如此方向酷烈!那鸡也不知是如何烹制的,香味为何这等浓郁!磨勒喉头“咕”地吞了一口口水。
唐云并没有听到磨勒吞口水的声音,但紧接着一阵滚雷似地腹鸣声,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咦?
这半只鸡我都快吃完了,肚子为何还这么响亮?
唐云用手按住肚子,一脸狐疑,但旋即他就咧开嘴笑了。
“磨勒兄,可是你的肚子在叫?”
他扭头看向昆仑奴,嘿嘿笑道。
那磨勒瞟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嘿!这么任性啊!唐云心下觉得好笑,冲萧三娘打了个手势,然后抓起鸡和酒坛子,跑到磨勒跟前盘腿坐下。
“磨勒兄,你饿不饿?”
唐云把鸡腿送到嘴边,狠狠啃了一口,“磨勒兄,你渴不渴?
来来,这半只鸡我还没动过,送给你吃吧!”
说着这厮又举起酒往嘴里猛灌一口,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液,哇地一声发出销魂之声。
丫的我就不信你这么淡定!“郎君请自重!”
磨勒睁开眼睛,面带愠怒地看着唐云道,“磨勒不受嗟来之食……”可未等他把话未说完,腹中再次“咕噜噜噜”滚过一阵响雷。
“磨勒兄言重啦!”
唐云忍住笑,拍拍胸膛,一脸仗义地道,“小弟与磨勒兄在此相遇,亦是缘分!仁兄只知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却不知盛情难却的道理么?
来来,即便磨勒兄犯的是死罪,也得吃饱了再上路,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嘛是不是?”
那昆仑奴扫了一眼唐云递到他面前的烤制得香喷喷的嫩鸡,意志犹如风中之烛,早已动摇了,厚厚地嘴唇蠕动两下:“这……”“这什么这!拿着吧!”
唐云直接把那半只鸡塞到他手里,“来,吃两口肉,喝一口酒!这酒你准喜欢!”
说着把那小陶罐搁在俩人中间的干草上,扭头向铁门外的萧三娘说道:“对了,三娘,大壮为什么不来看我?”
唐云借机走开,跑到铁门边,笑看着萧三娘问道:“说什么好兄弟一辈子,如今小爷我落难了,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哼,那厮不会想趁火打劫想独吞我的酒楼吧!”
“云郎说笑了。”
萧三娘忍俊不禁地说道,“非是大壮不想来看云郎,大壮说越是你不在,他越要守住酒楼,不能让客人们因为酒楼东家不在,就去别家酒楼吃饭去了。”
“是么?”
唐云哈哈一笑道,“行!有他这句话,为师心下大慰!”
“云郎,”萧三娘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神色,紧看着唐云问道,“不知县司要如何发落云郎?”
“三娘莫忧,”唐云大大咧咧一笑道,“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唐云有几条命,死不了的!”
他不是宿命论者,但他知道人世间有太多自己无法掌握之事,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每个人的命运。
“云郎……”“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