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啊!”
阿鹿嘿嘿笑道,“他就是我家公子啊!上次我和我家公子是去赛酒会瞧热闹的……”你意思是说你是男的啰?
接着编!还你家公子?
你家公子在我家混吃混喝都三天了!唐云脸有点黑,人小鬼大,竟在小爷我面前睁眼说瞎话!但转念一想,唐云心下就乐了,看小爷我不趁机戏弄戏弄你!“不知这位小兄弟找在下何事?”
阿鹿笑道:“其实小弟是来买虾饼的……”“买虾饼是吧?
看到没——大家都在排队……”“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阿鹿嘿嘿笑道,“小弟能与唐兄再次相遇,便是缘分,唐兄岂能不照顾一下小弟?
你看小弟我身子孱弱无力,唐兄岂忍心眼睁睁看着小弟在日头下苦苦相侯?”
得得得,你丫快打住吧!唐公子一脸懵逼,丫的从哪里偷学了我的台词?
“望唐兄行个方便,日后小弟定有奉报!”
唐云心下那个无语啊,本想趁机戏弄她一下,却反被戏弄了。
可看对方一脸娇憨可人,还一个劲儿地扑扇睫毛对自己卖萌,他实在不忍心严词拒绝。
这小妮子不过十三四岁,而且跟自家小妮子长得竟又相像,俨然就是大了几号的唐果。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唐云沉声说道,“跟我来吧!”
唐公子把阿鹿带进酒楼,让宁茵用麻纸包了十几块虾饼和红豆饼,也不收阿鹿的钱。
“权当是见面礼,收下便是!”
唐云说道。
“这如何使得?
无功不受禄,小弟受之有愧!唐兄真是……太客气了!”
嘴上说着受之有愧,手上却麻利地将那包饼揽在怀里了,“唐兄,那小弟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着踮起脚往门外瞟了一眼,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转,然后对唐云笑着拱拱手道:“唐兄,可否借贵店屏风一用?”
不等唐云表态,人却直奔到里头的屏风而去。
等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手里那包饼不见了,襦裙下的小腹却圆鼓鼓的,好似怀胎三月的小媳妇。
唐云一个脑袋两个大,出声叫住阿鹿:“小兄弟且住,你这个样子出去,不太好吧?”
没准人家以为我对这小娃娃干了伤天害理之事呢!“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嘛!”
阿鹿却是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嘿嘿笑道,“唐兄不必相送,这次小弟真的要走了!”
阿鹿手扶肚子,扯着同样表情呆滞的鸾儿,快步向门外奔去。
无数双大大小小的眼睛都齐刷刷看过来,盯着阿鹿圆鼓鼓的肚子,他们只想知道方才酒楼里发生了?
小娘子进去不过片刻功夫,肚子怎么就挺起来了?
这他娘的谁干的坏事,真是丧尽天良啊!“妖孽!真是个妖孽!”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金,你丫的是专程克我来了吧!唐云呆立在那里,心下秋风萧瑟,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天响午,川味酒楼门外又挂出了新的“广告牌”,大意是但凡入川味酒楼吃饭的客人,均可免费获得酒楼提供的泡菜一碟。
意思很明了,从今往后,只要到川味酒楼吃饭的顾客,才能有机会再品尝到洗澡泡菜的美味。
次日早上川味酒楼门口的热闹景象便不复存在,门可罗雀的冷寂景象再次重演。
“如何?
我说的不差吧!以泡菜吸引客人之举,何其愚蠢!唐家小儿毕竟年少不经事,他哪晓得那些市井小民过日子是如何精打细算的!”
百祥酒楼里,宁炜负手而立,对坐在对面的樊家侯,冷笑道。
转身冲回报的小伙计挥挥手,“去,继续去盯着!”
“好得很!好得很!”
樊家侯兴奋地拍案而起,哈哈笑道,“我倒要看看那破落户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应对?
若是酒楼一直没生意,关门之日指日可待啊!”
宁炜一拂袖子道,“生意岂是那么好做的?
我宁家十几年劳苦,才挣得今日的家业!跟我宁家斗,他还嫩点儿!”
“我遣人去赵县丞家送了一份大礼,”樊家侯阴仄仄地大笑道,“只待赵县丞答复下来,哼哼,就让那破落户在牢狱里做他的白日梦去吧!川味酒楼里,石大壮犹如无头苍蝇般急得团团乱转,而唐云则大马金刀地坐在食案前品茗读书。
手里那本蓝皮线装书,赫然是大唐开元年间朝廷修撰的唐六典。
“大壮,你丫能不能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唐云忍不住抬头翻个白眼道,“没看到本公子在发奋读书么?”
石大壮腾腾腾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用钵大的拳头捶着食案,瓮声瓮气地道:“唐掌柜,你这生意到底还做不做?
你若想读书,趁早把这酒楼卖掉,然后使点钱,入县衙书院安心读书以备将来考取功名!”
门边柜台后,宁茵也是眼巴巴地望着唐云,她早已把酒楼当成自己的家,这酒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没生意她能不着急么?
“这是什么话?”
唐云很不悦地扫了石大壮一眼,“做生意是做生意,读书是读书,本公子可是要做大儒商的人,不多读点书成吗?”
“可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你我守着一家空店坐吃山空,日后喝一起西北风啊?”
石大壮一脸恼怒。
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