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打招呼,我犯得着么?”
唐云扫了皇帝老儿一眼。
李隆基的脸上依然笑呵呵,说习惯成自然,这话丝毫不假,这才过了几日,皇帝老儿就完全适应了唐云说话的风格。
“那个,”李隆基向唐云走近两步,笑得十分古怪,“方才安小姐来找你了?”
“是啊,怎么了?”
唐云眨眨眼睛。
“今儿我们都不在,你和安小姐在后院都干了啥?”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异常,可是结合起李隆基脸上那古怪的笑容,唐云立时就明白他话中所指。
“老头一把年纪了,是过来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还能干啥呢?”
唐云却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李隆基。
这下倒是李隆基愣了,突然把脸一沉,喝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们行过六礼没?
没行六礼就敢做那苟且之事?”
“老头,你喝多了吧?”
唐云一脸满不在乎,“你怎么不问问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行过六礼没,没行过六礼就敢私奔同塌而眠?”
李隆基:“……”小兔崽子,你的思维能不能别这么跳跃,欺负我年老反应迟钝么?
老夫说你的事,你怎么就扯到人家司马相如身上去了?
但唐云根本不理会他,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好小子!”
李隆基盯着唐云的背影,笑得一脸奸诈,“你且等着,让你知道老夫的手段!”
唐云出了中庭,刚走到大唐,就见裴旻扛着一个破牛皮囊快步走来,唐云摸着鼻子愣道:“裴将军,你肩上抗的啥?
不会是从哪儿抢了民女回来当压寨夫人吧?”
“云郎说笑了。
裴某乃是大唐军人,岂会干那等偷鸡摸狗之事!”
裴将军笑呵呵地说道。
“那裴将军抗的是啥?”
唐掌柜眨巴着眼睛问道。
“别急,”裴将军仍是笑呵呵地道,“云郎很快便会知晓了。”
说着抗着牛皮囊就从唐云身边走了过去,唐云摇了摇头,嘀咕道:“看上去还蛮沉的,莫非是安县宰送的礼?
不会是整袋的金子吧?”
不可能!唐云自嘲似地摇摇头,他知道安明府为官清廉,从不贪墨,就那点俸禄也不过刚好够一家人的花销而已。
哪来那么多金子?
唐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最真实的那种可能,只因他并没意识到那只牛皮囊与自己有关。
不仅有关,而且大大有关!可以说那只牛皮囊是专门为他而设,唐掌柜自然是想不到了。
这是皇帝老儿和安县宰密谋的一部分,要收拾唐云,就得先找个借口。
没有借口怎么办?
找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患找不到借口!唐掌柜出了大堂,站在酒楼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街对面的红豆坊,他决定要去看看萧三娘。
唐掌柜像往日一般负手踱步,神色悠然,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将至…………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次日一早,当唐掌柜还窝在菜园土胚房的竹塌上时,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土胚房的那扇破门就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了。
唐云惊得直挺挺地坐起来,神色惶恐不已,心下的茫然可想而知道,他娘的是什么情况啊?
小妮子今儿不在,小爷我睡个懒觉我招谁惹谁了?
那扇门是破了一点,可还将就着用个三年五载的,你特么竟然一脚就彻底报销了!待唐云认出率先冲进来的人是茅主帅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踹他家门的竟然是茅诺。
唐云摸着鼻子,似笑非笑道:“茅大哥,你这玩笑未免开过了哈……”“来啊,给我拿下!”
茅诺却是一脸阴沉,大手一挥,“他若胆敢负隅顽抗,尔等手下都无须留情!”
还没等唐掌柜反应过来,就被赵黑子、章彪等人一窝蜂扑上来给绑了个结实。
唐掌柜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等等,这咋回事?
茅大哥,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非要闹成这样呢?”
“兄弟?”
茅主帅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我茅某的兄弟,实话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再无半点交情可言!”
说着大手又是一挥,“来啊,给我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连老鼠洞都他娘的给我掏一遍!”
唐云被赵黑子和章彪推出了土胚房,唐云挣扎着问道:“黑子,彪子,小爷我常日里可待你二人不薄,你们俩非要这样对待我么?”
是啊!是不薄!欠你几串铜钱,你就要让我等身败名裂,是啊,咱们交情是不薄!“废话少说!”
赵黑子把小眼睛一瞪,“此事与我无关,都是上头的吩咐,我们兄弟二人也不过依命行事!”
“上头?
哪上头?”
唐云眨巴着眼睛,反应不过来。
赵黑子嘻嘻笑道:“你猜!”
土胚房里,茅主帅指挥手下早已把竹塌掀翻了,东西不难找,就在竹塌之下,根本不劳诸位去掏老鼠洞。
“很好!给我拿出去!”
茅主帅满意地点点头,命手下将那牛皮囊拿到外头去。
“啪嗒”一声,牛皮囊被扔到了唐掌柜的脚下,茅主帅走上前,伸手指着牛皮囊,喝问道:“说!唐云,你私藏甲械,究竟欲意何为?
莫非你想犯上作乱不成?”
“什、什么?”
唐掌柜不是没听清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