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父亲贵为京兆府大尹,已然是从三品大员,莫非来者的官秩要高过从三品不成?
不可能啊!唐云满心狐疑,听那人说话声音,分明年纪不大,应该跟韦灿、萧炎等人的年纪相仿。
如此年轻,官秩会比京兆府大尹高?
但有一点唐云十分清楚,那就是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走出去没几步,忽听楼上传来一阵骚乱,呯呯哐哐的,伴随着一个青年男子的痛嚎之声。
其中还夹杂着一名女子的尖叫声……唐云和茅诺同时立住脚步,二人对视一眼,唐公子一脸担忧地说道:“茅大哥,你说会不会出人命啊?”
“不知道。”
茅诺笑着摇头。
唐云摇头叹口气道:“但愿韦公子能撑得住!”
“云郎,你怎么反倒担心起他来了?”
茅诺摇了摇头道,“你们可是冤家对头!”
“与其说是冤家对头,”唐云讪讪笑道,“倒不如说是游戏伙伴,若是没有韦公子,我的人生该多么无趣啊!”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
如果没有韦公子陪他玩儿,唐云似乎再也找不到比韦公子更佳的游戏伙伴了。
啊哈哈哈!这出戏进行到底,只差一个尾声,凡事要有始有终,唐云决定要让这出戏圆满地结束。
虽然对韦灿和萧炎而言,这是一出搬起石头砸断自己脚的悲剧,但对唐公子而言,这却是一出喜剧。
唐云和茅诺是从天香楼的后窗翻下去的,待他他们从后院一路行到前院时,整个天香楼已彻底骚乱了。
天香楼下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男女,都是从别的院子来的,那些男的显然是在天香院留宿的恩客,而那些女子自然就是天香院的妓人了。
此时已是四更时分,睡梦中的花魁张窈窕、俞洛真,以及采儿等一干侍女都被韦灿的嚎叫和赛多娇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不一会儿,楼上的喧闹声越来越近,一行七八个壮汉押解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从天香楼走了出来。
唐云定睛一看,不错,那青年男子正是他的好伙伴韦公子,此时的韦公子已是鼻青脸肿,腿似乎也挨了棍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而那一帮青壮清一色皂衣皂裤,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走在这帮皂衣青壮前面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面皮白净的青年男子,锻袍锦靴,乍一看上去,倒生得仪表人才。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戾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女人被别人睡了的缘故。
不用问,唐云也能猜到此人应该就是萧炎嘴里的那位杨公子,现在看来,这杨公子怕是和赛多娇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而对于他们的关系,韦灿和萧炎都是知道的,因此他们才设计想陷害唐云,无非是想借杨公子这把刀来结果了他。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俩人处心积虑挖了这么大一个陷阱,却是为自己的准备的。
那萧炎紧跟在杨公子身后,此时完全看不到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哭丧着脸像是刚死了爹似的。
萧炎也是大吃一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躺在床上的男子不是唐云,而是他的死党韦灿。
而且,那唐云又去哪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随着一声哈哈大笑声,唐云从围观人群中信步走了出来。
“噫!小公子怎么愁眉苦脸的?
难道突然发现自己罹患绝症,还是媳妇跟下人私奔了?”
“你……”萧公子像是见了鬼似地眼睛睁得溜圆,伸手指着唐云,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
唐云笑问道。
“你你……”萧炎指着唐云,心中的恼怒不言而喻,他突然扭头向那锻袍锦靴的英俊青年状告道,“杨公子,是他!是他觊觎赛姑娘美貌,这无赖见赛姑娘生得貌若天仙,遂冀生占有之心,也不知他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将赛姑娘迷晕,在下无意中察觉他的险恶用心,这才匆匆赶往杨府……”“放你妈的屁!”
唐云爆了粗口,面上却自始至终带着微笑,“萧公子,话可以乱吃,女人可以乱上,话可不能乱说!众目睽睽之下,你胡乱攀扯陷构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所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对赛姑娘图谋不轨的人已然捉到,你为何还要攀扯我?
萧公子,我看你是喝糊涂了,是你自己傻了,还是你把小爷我当傻子,还是你把那位杨公子当傻子?”
跟唐云耍嘴皮子,萧公子哪是对手?
在唐云连珠炮般的连番质问下,萧炎张着嘴巴,只觉胸中翻江倒海,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够了!”
杨公子厉声呵斥道,“萧炎,你嫌现在还不够乱么?”
说着伸手点了点唐云,“他讲得不差,我看你是患了狂病,你匆匆忙忙唤我来,就是要我抓你好友韦灿么?”
“哈哈,这位公子果然是同道中人!”
唐云一拊掌,笑呵呵地看着杨公子道,“杨公子,此事万不可轻易放手,不要以为那登徒子是长安县宰家的公子就手下留情,夺妻之恨等同杀父之仇,此仇不报,男儿大丈夫何以立于天地之间?”
“你是何人?
本公子该怎么做,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那杨公子瞪视着唐云,喝斥道。
“在下不过是一乡野少年,”唐云一脸讪笑,“还望杨公子恕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