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古代妇人生孩子,那是一个女人的大难,可谓九死一生,死于生产的妇人不计其数。
虽然原因不止一种,但感染显然是一个主要原因。
这件事以后,唐云才意识到唐氏烧酒,不仅能喝,还能治病。
或许可以推广一下,没准又能创造成堆成堆的金银财宝。
……安邦尚未走进中庭,就感觉整个气氛都很不对劲,除了守在门外的两条魁梧大汉,中庭内还竖着五六个皂衣大汉,个个腰挎横刀,凶神恶煞。
来者不善!即便安县宰知道是赵不仁从京师招来了御史,已有心理准备,然而看到眼前的阵势,心下禁不住惶然。
那韦氏见丈夫从外头走进来,忙起身迎上去,心下如释重负。
夫君不在家,自然是安夫人迎客,然而今日登门的客人却让她很是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轻易发作。
那赵不仁,韦氏自然是认识的,虽然是他十分厌恶之人,可对于他的嚣张嘴脸,韦氏早已领教过,因此并不感到意外。
让她意外和羞恼的,却是此时大大咧咧坐在主位上那个满脸横肉的绿袍官员,那官员约莫三十余岁,一看面相就知绝非善辈。
赵不仁介绍说此人姓吉,乃是京兆府的法曹参军。
法曹参军是州府六曹之一,掌检定法律,审议、判决案件等事。
大唐官服之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绯,六品以上服绿,七八品服青。
见对方身穿绿袍,安夫人起初以为这吉参军不过是刘御史的随从,然而使她惊讶的是,那刘御史却在吉参军面前俯首帖耳,很有一种唯马首是瞻的意思。
自韦氏从内室出来时,吉参军那双小眼睛就自始至终不曾从这美妇人身上移开过,虽然满脸堆笑,但给韦氏的感觉却是极为猥琐。
韦氏被吉参军盯得浑身发毛,可上门是客,且又是京师来人,不敢得罪,她也只好强壮笑颜应承,只盼着夫君早些回来。
此时见夫君从走进来,韦氏像是见了救星一般起身迎了出去。
那吉参军见了安邦,这才收敛了脸上那份猥琐,懒洋洋地起身把手一拱,哈哈笑道:“多年不见,安明府别来无恙?”
那安邦定睛一看,骤然变色,立在对面的绿袍官员竟然吉温!说起吉温,安县宰不仅是熟悉,那是相当的熟悉!只因这吉温在转迁京兆府法曹参军之前,乃是新丰县的县丞,现任县丞不赵不仁的前任。
吉温在新丰任县丞时,安邦的职位是户曹参军,安邦升任县令时,吉温就离开了新丰县。
同僚数年,安明府岂不会不知吉温的本性。
而那吉温入京师后,投靠了奸相李林甫。
在李林甫的授意下,伙同御史台主簿罗希奭,大兴刑狱,任意罗织罪名,残害忠良,成了李林甫排除异己的一把利刃。
说吉、罗二人是继武瞾时期的来俊臣和周兴后,人神共愤的又两大酷吏,丝毫部为过。
有吉温和罗希奭的地方,就有冤狱,就有酷刑惨叫和血腥杀戮,时人称之为“罗钳吉网”。
猛然见那刽子手赫然站在对面,安邦岂能不色变?
“吉大人光降敝府,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安邦强自镇定,上前拱手施礼。
那吉温仰头哈哈两声干笑:“客气客气!安明府好福气啊!贤夫人年轻貌美,贤淑端庄,真叫我等艳羡得紧呐!哈哈哈!”
“吉大人谬赞了!”
安邦强装笑脸,拱手问道,“贱内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吉大人多多担待!敢问吉大人下顾,不知有何贵干?”
不等吉温开口,边上的赵不仁嗤笑一声道:“安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吉大人和刘大人此番前来,自然是为安明府贪赃枉法之事,当今天子圣明,百官之中岂会容忍你这等害群之马!”
“笑话!”
安邦扭头瞪向赵環,“我安某人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在此任意栽赃诽谤?
赵環,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何居心……”“安邦!”
赵不仁阴冷一笑,厉声呵斥道,“你掌印一方,不知造福百姓,一味徇私舞弊,贪赃枉法。
御史言官早已风闻你的恶名,京兆府大尹萧大人十分震怒,此番遣吉大人、刘大人前来,便是推鞫你的罪行!”
“住口!”
安邦怒声叱道,“赵不仁,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安某为任一方,虽谈不上什么政绩,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说起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事,安某倒希望吉大人、刘大人好好稽查一下赵大人,赵不仁这三个字可是新丰百姓送给赵大人的美誉!”
“安、安邦,你休要胡说八道!本官光明磊落,吉大人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岂会相信你的诬告?”
赵不仁目光阴狠地瞪着安明府,急赤白脸地叫喊道。
“哈哈哈!”
安邦却是仰头大笑起来,“好一个光明磊落!赵大人是否光明磊落,只要吉大人去街上随便转一圈,自会知晓!”
“大人休听他胡诌,下官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绝无贪赃枉法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赵不仁转身向吉温一揖到底。
那吉温原本在边上看热闹,此时见赵環向自己求助,才干咳一声,哈哈干笑两声道:“赵大人既是光明磊落,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话呢?
况且,此番吉某和刘大人是奉命前来找稽查安大人的,无意节外生枝。”
“大人英明!”
赵不仁躬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