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莽山浑浑噩噩的从望运楼出去,疲惫的眼里又有几分坚定。
他不能死,他如今还没活够呢,绝对不能死!
他回了家,媳妇儿正在等着他。
“你这几日去哪儿了?我和孩子都要担心死了,还有我娘家那边今儿又来问话了,问你这庚帖合好了没有,这么大的喜事儿,也该早早办了。”贾氏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早点让她那侄女嫁进给谢平岗,也能早点拿到好处啊!
眼下这聘礼是不想了,可等以后浣儿嫁过去生了孩子,这东西都能补!
贾氏已经想到了自己数银子的模样,这会儿眼里都泛着金光一般。
谢莽山一脸的阴郁,听到这话,直接瞪了贾氏一眼:“催什么催!”
“你……”贾氏吓了一跳。
“也难怪谢平岗瞧不上她,十七八的大姑娘家,上赶着要进人家的房,一刻都不能等,这哪里像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窑子里的都没她这么猴急!”谢莽山这会儿正不高兴呢,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贾氏只听到了“窑子”。
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你去窑子了是不是!?你又去见那些个小妖精了!你怎么答应我的啊?你丧良心啊,如今这富贵起来眼里都没我这个正房了啊!你不想想,当年是谁陪着你在乡下吃苦啊!?”
“说的好听,想当年我在乡下吃苦的时候,你比我还苦呢,不陪着我,难道你就能嫁个当官的了?要是没我,你也没有今天!”谢莽山哼了一声。
贾氏心头一噎,不知道怎么回。
想了想,挂着老泪道:“我和那外头的能一样吗?你富贵我陪着你富贵,你若是没银子了,我也是守着你的呀?那外头都是贪图咱家的银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谢莽山便顺着杆子往下爬。
“你说你不是图我银子?”谢莽山道。
“那当然啦,我们是正头夫妻啊!”贾氏心里是真委屈。
今儿自家这男人也不是在外头吃了什么上火的酒,竟回家撒酒疯来了!
可如今,她是不敢惹自己男人的,他富贵了、有钱了,说找个小的便能找了,若不是她还有孩子,她这糟糠之妻,恐怕早就被休弃了!
“行,那回头你将箱子里的银子地契还有你的首饰一样一落的都给我,放在一个箱子里头,给我瞧瞧。”谢莽山道。
贾氏并没多想。
没人比她家男人更爱钱。
再说了,自家的银票银两,都是男人收着的,她藏着的那些,不多。
“你攒的那些私房也给我!还有,将孩子那份也哪来,我数数有多少。”谢莽山又补了一句。
这话一说,贾氏不解了:“要孩子们手里的银钱做什么的呀?”
“我认识了个人,要做个大生意,手里头银钱或许不够,让他们都拿出来,将来赚到银钱再分回去!记住了,有多少拿多少出来,如今给了多少,将来得的才多。”谢莽山又道。
他也心疼钱,只是想着二弟其实还是不错的。
等他过了灾劫,二弟一准能将银子还他,指不定还会再贴补些,如此说来,这和做生意一样,都是先投入才能有大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