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徐臻笑眸盈盈,自她进来,就这般看着她,看得……让人心尖发烫。
“嗯,骂得厉害,嗓门好大,生怕人听不见,我都想给她送杯茶去解解渴,怕自己会错了意,她还得把我打出来。”
会错了意不是指会错了肖亦璇对她的好意,仅是怕会错了肖亦璇准备把这戏本演多长的意,若是肖亦璇心情好打算演上几天,帮别人出口恶气,自己一转头就去送水,妥妥是找打。
徐臻见杨秀心平气和,知道她能听出肖亦璇的用意,就不再多说,等杨秀将咖啡放到桌上,看她依旧保持着如早上一般无二的状态——一种距离感,终于是微皱起了眉,在杨秀快要走出去时唤住了她。
叫住她,看她沉默地站在门口处,背着她不肯回头看她。
徐臻的眉头便皱得越深,藏着一些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忐忑,走到杨秀身边,见杨秀仍然没有背转身,便也没有抬手碰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是后悔了吗。”
难得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问出口时,自己心底也在苦笑,可以冷静对别人冷眼旁观,对杨秀,却不能,所有的困惑集中到一点,面前这自己恨不得揉碎了搂进怀里的女人,昨晚与今日判若两人,昨夜的坦荡放松,今天荡然无存,今日,今日……
昨日婉转呜咽还在耳边,那种要把自己绞断的紧致还时不时缠绕上手指,还有那些旖旎又美艳的场景,波浪起伏的妖娆,好像都随着太阳升起,像阴影消褪一样,从杨秀身上剥离了去,又或是被她紧紧包覆了起来,藏在心底。
从晨起为她按了头后,就能感觉到清晰的后缩的意味,躲闪她的目光,躲闪她的亲昵动作,等来了时代,干脆就躲得连人影都不见。
这是……为什么?
徐臻都不想承认自己午饭时几乎要食不下咽了。
再强大也好,再睿智也好,如果一点经验也无,又是这么唯心的事情,怎么用逻辑来判断?怎么用推理来获得?徐臻也是束手无策,亦或是,可以有的结论实在是太多,无从判断。哪怕是推己及人——徐臻她自己还没有过这一天呢,如何去推己及人?
及到中午回办公室,杨秀已经在埋桌工作,见她回来,打了声招呼,也是淡淡的,没有太多起伏的样子。
这实在太影响情绪了,徐臻中午的工作效率几近于无。
仔细琢磨起来,一时间,什么猜测都可能有,又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只能老老实实来问。
声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不安,传递到杨秀心底,杨秀以为自己感觉错了,讶然回头看她,却看到身后那人眼眸里隐忍的不安——清晰无误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