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未眠抗拒用科学来解释自己的某些反常行为,那么用这个玄学来解释,大概可算是贴切的。头一天晚上她还那么温柔腼腆,眼下又这样。
到了中午时分,佳期估摸着她要逃,结果却并没有。
林未眠裹着件樱桃红的外衣,伫立在走廊上。她秋冬时节的衣服颜色总是很浓丽,所幸脸生得不差,压得住。
两个人在呼号的秋风里并排走到食堂里去。
打好了饭,彼此往对方的盘子里夹菜。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不知不觉把最好的、菜里的精华都给了对方,最后看起来像是换了一道菜吃。
林未眠对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板栗和胭脂鹅脯,没来由羞耻了起来,皱眉说了句:“谢佳期,以后你不许给我分菜了!”
佳期问:“为什么。”
“我是有求于你,所以贿赂你。”林未眠手指攥着筷子,绷着脸,“你乖乖受着就是了。不然分来分去的,像两个弱智。”
谢佳期郑重地说:“我也有求于你。”
林未眠听了这一句,意会到了,却觉得非常难过,但一个人难过就难过了,她不愿意让谢佳期吃饭的时候消化不良,所以没有说什么驳斥的话,闷头吃了一筷子小白菜,慢慢问:“佳树和你说了吗?他那些朋友是什么来历?”
“我晚点找他谈。”佳期垂着睫毛。
林未眠看看她,专心吃饭。她吃得慢,佳期吃完还等了她几分钟。
中午势必有半小时是拿来做阅读训练的。谢佳期送了一套朗诵录音给她。虽然接收文件的时候她发誓说绝对不会用的,眼下却用得很欢实。毕竟谢佳期的声音比网上找来的那些机械音要好听得多。练习之余,她有时候还戴上耳机听来当催眠音乐用——谢佳期能够辟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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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佳树坐下,刚开机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叫道:“小少爷。”
他回头一望,是自家的司机老杨,“哟,杨叔。”他有点心虚,还兀自强撑着镇定,装作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