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佑怔住了,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三岁的时候父亲离家走了,那个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还以为父亲会再回来,可是母亲每日对着父亲的照片深夜流泪,谷佑就知道父亲可能不会回来了,而且,在父亲刚走的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好转很多,也就与母亲相依为命地过着安稳日子。
村里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告知他和他母亲,他们就像是被村子遗忘了一样,自在地过着。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身体又开始出现了问题,也是在那时,他父亲回来了。
那时谷佑大概六岁,刚和母亲从医院回来,打算去树林深处采一些菜。由于当时天色有些晚了,再加上村子总是处于黑暗不开灯的状态,在返回的路上跌了一跤,手上出了血。谷佑的父亲突然出现在谷佑的面前,将滴有谷佑血迹的草叶吃了个干净。
当时谷佑害怕极了,还以为他自己也会被吃掉,可是当那个僵尸迎着月光抬起的瞬间,他认出来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怎么?看你母亲的样子,像是刚刚知道你父亲的存在,你说说你怎么连你母亲都瞒?”
“不,不是的,是父亲不想露面,我几次让父亲出现在母亲面前,却总是不动。”谷佑回头望着泪流满面的母亲,想要解释。
村长看着谷佑神不守舍的样子,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身后的手掌慢慢张大,手心中流出的血迹竟然流淌出一个符号。
初六此时正因为把那个大的伤口弄裂了,再次忍受着符纸疗伤的痛苦,但眼睛却注意着谷佑和村长。当看见村长的小动作,她不禁咪着眼睛,仔细看着他手上的那个符号。柳沁颜注意到初六的变化,也停下手来。
“你父亲是个好父亲啊,只可惜他的儿子,竟然为了能让他陪着,竟然将其控制在了身边,何来孝顺之言,到底谁是畜生?”
村长的这一句话,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谷佑崩溃地跪在父亲脚边,哭了起来。
见时机成熟,村长将带血的手掌直直拍向谷佑,可那双鹰眼,看的却是谷佑的父亲。
“不好!”
初六看出了村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此时去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谷佑瞳孔涣散地看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想要动就却害怕地连移动手指都难以做到,就在这关键的一刻,谷佑的父亲像这几年来每次守护谷佑所做的一样,再次用他那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谷佑身前。
“爸!”
攻击是挡住了,但是那高大的身影,却在谷佑的眼中直直倒下。
“哈哈,我和尸体打交道这么多年,如何会不知道控尸之道,你就算再与众不同,终归是具尸体罢了。”村长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刺的谷佑的眼睛留下怨恨的泪水,“臭小子不用你这么看着我,我会送你们一家下去团聚的,当然,还有你们。”
村长说着,看了一眼初六他们,再次发出一声长啸,惊起森林中一片鸟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