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存下去,她潜藏在人群里,直到再遇到沈玦。
他如上一世一样,芝兰玉树,不可采拮。前尘往事一股脑涌上脑海,在最初最初的时候,他们初相识,沈玦对她以礼相待,与她笑谈闲话……
蓦地,从心底里猛地蹿起一个念头来,那念头与毒蛇一样荒诞不可遏制,她想,你看,命中注定了是她先遇到的啊,那些后来者,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大家都该公平一点,重新开始一次。
她沉默地随着幸存者进入名苑基地,适时地出现在沈玦面前,展露自己。
一切都很好,唯一一个遗憾大约是她这一世进化出来的异能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木系,有点失落,但是失落之后又是一股庆幸,上一世她就是被这一手木系异能拖累。
因为每天都必须耗费极大的精气神去种植作物,所以她比一般人衰老的都要快,她无数次地总结沈玦为什么不爱她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她是个木系吧。女人如果不漂亮了,那男人怎么会喜欢呢?
想通之后,收拾妥当,掩盖掉不适合出现在此处的心情。不用每天的闷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种植的她有更多的时间待在沈玦身边,以上辈子经历过的事件给予他建议和指导。
她欢喜雀跃,像个活泼的小姑娘,她比以往每一个时候都要靠近沈玦。
他们这样很好,是她想象过的模样----心有灵犀,她能替他想到他没有想到的事,他则能完善她提出来的计划,每天待在一起探讨,她几乎已经进驻小洋楼,并在未来时能作为沈玦的妻子出现在新世纪的历史上。
但是,并没有。
意外出现在一个种子者身上。
那个代替她在名苑基地内种植的另一个种子者出现。
她不是农婷婷,也不是万朝朝,而是一个连名字她都没有记下来的女人,像个柔弱的菟丝子一样瑟瑟发着抖。
沈玦一路将这个人抱回小洋楼里,安置在二楼靠尽头的小房间里,自己亲自护卫她的安全。小洋楼里有沈玦的精神印记,没有人能越过沈玦的精神力去伤害这个种子者----这个人,身体很羸弱,但是木系能力极其强大,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种植出适用整个基地的粮食。
沈玦很器重她。为了她的病,在整个南方地区招募能看病的医生,甚至连闯好几家镇守着凶恶异形的医院,弄得一身伤。
她发疯了,趁着没人注意闯进小洋楼,亲手杀了那名种子者。
她握着那柄倾尽毕生异能凝聚出来的冰匕首,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名丧失生命力的种子者瘫在床上,还温热的鲜血从她手掌跌落,她瞪着的眼睛看她,至死都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