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
“别说话,七魄还差最后一魄回归,保持清醒,沈予才能回来。”
老人写下最后一个字,笔画飞到沈予身上,连同之前写下的六个字一起浮在虚空中,江亦行这才看懂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七个大字。随即老人又念了个决,周围的花瓣开始打着旋将七个字围在中间,顷刻间那七个字重新碎成笔画,直直朝沈予的手心、脚心、心口以及眉心撞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把江亦行都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站在地府中间已无力支撑的沈予却一瞬间消失在地府,消失的时候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留着一捆缚灵绳落在地上,提醒众人刚刚这大殿中间发生了什么。
阎王一句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下,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判官上前两步扶着他,而一边的孟婆和褚安皆是松了一口气。
江亦行虚脱地倒在地上,却还是紧紧的握着沈予的手。老人立在一旁,调整着呼吸缓了一会儿,手一挥,冰床边一圈蜡烛尽数重新燃起火焰。
此时江亦行还说不上话,他身上的痛苦随着刚才花瓣在空中破碎而消失,伴随而至的是从精神到身体的疲惫。
那老人看起来倒像没什么事,气沉丹田缓缓道:“沈予三魂七魄,两魂和七魄都归位,现在只剩一魂,如果那一魂回归,他将结束生生世世以来三魂残缺的状态,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完完整整的人?”江亦行仔细打量着床上的沈予,发现除了他身上重新有了体温之外并无异样,一时没能理解老人的话。
老人四处看看,埋怨着:“你这怎么连个椅子都没有,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江亦行忙从地上站起来,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这里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我去给您拿个椅子吧。”
“算了算了,在下面坐了两千年上来又坐了一千多年,经常站站也好,你们年轻人不要总开车,五公里以内都可以走路的嘛,现在你们不是提倡那个----啊,低碳生活。”
“.....”
老人又在地下室走了几步,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掐了掐,笑道:“看来是气得够呛,罢了罢了,多大回事,不就一缕魂么,跟我计较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