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皇帝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听闻侯爷和公主相处并不愉快?”
“是。”宋姊然道,“大宴公主任性,侯爷本就不喜,对公主并无疼惜。”
皇帝手指轻扣桌面:“果然如我所料,大宴公主的人是否有传信回大宴。”
宋姊然道:“有,公主身边的于嬷嬷有写信回大宴。奴婢暗自扣下,于嬷嬷信中并未提及侯爷对公主所做的事情,反而说侯爷对公主爱护有加。”
皇帝眼色阴沉:“倒是个护主的狗奴才。”他看向宋姊然:“你知道该如何做?”
宋姊然无比恭敬:“奴婢知道。奴婢已按照于嬷嬷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书信,将侯爷对公主所做事情一五一十写上,现已往大宴送去,不久大宴帝后就会收到。今日之事,奴婢亦然。”
皇帝挥了挥手:“如此你便回去吧,今后不必来宫里。顾淮景虽然不如他父,但为人警惕,千万不可让他察觉。你只需记得,你今后该做的事情便可。”
宋姊然磕了一个响头:“是。”
皇帝看着宋姊然退下,然后收回视线,起身行至窗前,看向天上那抹圆月。
顾淮景将顾家守得固若金汤,可哪里想到宋姊然是他的人?
如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要接下来一切顺利,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大祁皇帝无言一笑,甚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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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袭黑衣的宋姊然回到春华院。
她轻功甚高,一路行来无一人发觉。
而且这条路,这七年里,她走过数十回,每一次都很顺利,从未被发现过,因此没什么可担心的。
见她回来,眉微松了一口气。
宋姊然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春华院?”
眉微道:“没有。”
宋姊然点点头,交代道:“你这几天要密切关注景鱼院,特别是注意信件。一有人往外送信,一定要通知我。”
眉微心里清楚,恭敬道:“是。”
宋姊然也有些累了,她捏着眉心,回房洗漱准备休息。
皇帝心思难测,她丝毫不明白为何皇帝要她挑拨顾淮景和赵安玥的关系。
就在宋姊然回到春华院没多久。正轩院里,顾青匆匆进了顾淮景的房间。
顾淮景从暗室回来后还未休息,拿着卷书,靠在竹椅上,就着烛光悠然看着,十分闲适。
顾青:“侯爷。”
“如何?”顾淮景翻过一页书,闻言淡淡道。
“姑娘已经回来了。”顾青答道。
顾淮景垂下眼帘,将手中的书合上。
他的动作极慢,似乎一边合书一边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