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奚慢慢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侧颜,“程小姐,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年姐姐贡献了那么多鲜血,我也给了你一个肾,怎么就换不来你半点的安分?”
她的语气很轻,程清欢的指尖用力的扎进了掌心,果然,她对当年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只是比我们命好,有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父母,真心爱你的男人,所以,你需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过人得知足,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她看不到沈年奚的表情,沈年奚看着她浓密的长发,唇畔的笑意十分冰冷。
从这个角色开始,程清欢就想膈应她,实在是可笑。
“就算是你恨我,我也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去招惹均墨,你已经得到了青岩。”
“程小姐,别断章取义,他那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我的喜欢。”
她来这里不过是十多分钟时间,自己想说的该说的,以及自己的态度全都传达给了程清欢,她也应该明白了。
她的行踪,依旧是会被人盯着,顾青岩盯着,程家盯着,现在楼均墨也会盯着她。
万重的压力铺天盖地版的侵袭而来,她坐在车里,单手扶着方向盘,侧颜看了一眼别墅,这个女人,心机一如既往的重。
要让他们所有人都放下警惕,得有多难。
来自美国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接听之后,刚刚的清冷逐渐换上了的十分温柔的笑容。
“阿漾。”
“那个刺伤你的人是程清欢的狂热粉,昨天这个人突然失踪了。”
沈年奚没有打断他,既然阿漾会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说,就说明自然不仅仅只是失踪那么简单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早上他双手粉碎性骨折的出现在了警局自首了。”
“顾青岩做的?”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小五,似乎走进那个男人的心并没有那么难。”
“阿漾,你只是不了解他而已,他只是做了丈夫该做的事情。”
阿漾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看着黑夜里倒映在落地窗上的自己,眼底暗涌流动,一片晦涩,他当然不喜欢她把自己给搭进去。
“那个孩子,卓先生会好好保护,只要你稍微小心一点,不会有人知道的。”
“阿漾,我该谢谢你跟卓先生的交情,他的确是很尽心尽力的帮忙。”
“小五,心理医生必须继续去见,就算是很痛苦,也一定要坚持,嗯?”
“知道了,现在美国是晚上吧,你睡吧,我得回去了,不说了。”这是回国以后,沈漾跟她说的最长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