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粥准备端到客厅吃饭的陈恪刚一踏出厨房的门,就看到林正二人策马飞奔而至。他兀自端着粥走进门内,稳稳当当的把粥放下后,转身看向来人,微微侧了侧头,道:“怎么,顾致又想不开了?”
林正难得没和他开玩笑,双手将文书及帅印平举过头顶,同时单膝跪在台阶上,头垂下,说:“陈将军,北部汗拔举兵进犯我朝,至今已有新安,墨南,怀安三处被攻下。我方军队伤亡惨重,皇上命属下特来送报,恭请将军挂帅出征!”
陈恪愣了愣,随即深深地皱眉,沉声问道:“为何我之前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胡沉抬头看他,有些犹豫的说:“慎苛,之前你不是让我们不到情况紧急不要来烦你吗?”
陈恪一默,跳过这个话题。回身看了看屋内。桌上的米粥还冒着袅袅的热气。他顿了一下,旋即,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被他轻轻关上。抬手接过林正手上的东西,从院后牵出自己的马,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走!”
京城点将台上,陈恪一身灰白色装扮,眉眼之中隐了些戾气。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提高声音,一字一句地道:“诸位兄弟,今我北疆有难,同袍同泽,你我岂能避焉!”
护国军三万将士齐齐举杯,声势浩大:“为我袍泽,护我山河!”
陈恪举杯,大声道:“战!”
说完,饮尽碗中酒,狠狠朝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酒碗四分五裂。
地下将士纷纷如此,一时碎碗声响彻军营,同时伴随着气震山河的吼声:“战!战!战!”
顾致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个场面,转头对李澄若说,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陈恪都把他亲兵们叫上了。
澄若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那一身灰白衣袍的男子,说:“哪一次他没有带过他们?”
顾致不置可否,也转头看向陈恪。旋即又淡淡出声:“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了吧……”
澄若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些事,要放下,太难了……”
顾致叹了口气:“章老将军在天有灵的话,怕是也不忍心。”
“有什么办法呢?”
“我觉得他这一次去霜山章渊故居住了一年,应该想通了,放下了。”
“等着吧。”
“也只能等。”
陈恪点完将之后,就默默率军出征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怀宁城进军。连别都没向顾致告。气的顾致又捶了两天的桌子。
而怀宁,半城青山,半城黄沙,以足够让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