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上首那人又开口了:“你来找我,无非是觉得你与我是同类,或者,你觉得与我同病相怜……?”
听见她这话,客座那人顿时看了过来,问道:“不是么?”
“除却我之外,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修至情道的人。”
这话出来之后,星隐对她看清自己的道没有万分诧异,因为她昨日见到这魏幼婷时,也是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道。
至情道修士,一生只有一个道侣。
道侣生,她生。
道侣死,她死。
道侣不成仙,她亦不成仙!
就在那魏幼婷等着的时候,星隐的回答却骤然冒了出来:
“不是,我与你不同。”
“我若是你,不会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才懂珍惜,我若是你,千年前我就已修成正果。”
她随手拈起自己手中的玉樽,看似在打量那杯中的纹路,然而出口的话语却十分欠揍。
听见她的话,客座的人顿时看向她:
“你又懂什么?!”
显然是被她逼出了自己心中的火气。
星隐却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从上座云淡风轻地看了过来:
“我说错了吗?”
“难道你不是利用了宴情,让她教会你术法,为此不惜替她渡过漫长的发情期,让她对你生了情,最后帮你与天子为敌吗?”
“可惜,真龙天子身上身负紫薇真气,非妖邪所能侵,非修士所能害。”
“你不知道这点,或者说你知道了还心存侥幸,你明知你回去复仇,那宴情必不会袖手旁观,却依然选择拖着她堕入苦海,让她落得如此下场。”
“我与你又怎会相同?”
星隐的话每一句都在往人心窝子里扎。
其实她本不用如此诛心,只是她无法忍受人家将她的心意拿来随意枚举。
她跟魏幼婷不一样,她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从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见到花白禾的时候,她就对这人一见钟情。
后来,她不断地给两人之间制造各种相遇的机会,成功让那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盼星星盼月亮,才等来了那人的表白。
然而……
只需要一场意外,她就和自己心心念念的,甚至规划好了后半生未来的爱人所分开。
若不是花白禾后来也进入了这些世界,她又不知要多久多久以后,才能再一次地从世界尽头爬回来,找回自己的爱人。